失窃的海拉锥
有小朋友亲切的称呼太阳为“太阳公公”,本人觉得这种称呼只适合阴天或者冬天的太阳。盛夏中午的太阳绝对不是公公,而是毒妇,比五毒教教主,吕后等人要毒的多。
“南极,咱们要走了不?这日头快把我晒糊了。”宋春海坐在水底,仰面朝天,只剩下一个嘴巴往上的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上。
宋云峰早就把来的时候带的另外一件外套脱了弄湿垫在背上防晒了,可还是得时不时往水底钻一下子解解暑。此刻的他还在为那三十斤海拉锥而努力奋斗着,连宋春海的话茬都不想搭。
宋南极看看已近中天的太阳,眯着眼睛说:“我看也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咱们慢慢摸到前头那棵公鸡腿(一种水草)那就往回走。”
“嗯。”宋春海和宋云峰答应了一声,就开始重新振作朝着目标进发了。
“哎呀!我刺儿——”就在他们快收工的时候,宋春海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啦?”宋南极和宋云峰急忙问。
宋春海抬着食指留着血的右手晃了晃说:“叫一片海拉巴壳给割了一下子。没事,口子不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没受伤的左手从河底淤泥里挖出来一片三角形状的河蚌壳。
“呵呵,估计是这海拉巴看咱们捉它兄弟,过来找你报仇来了,咱们可得小心点。”宋南极说着停下了手,手撑着膝盖费劲儿得站了起来。
宋云峰掂了掂编织袋里的海拉锥,脸上露出了两丝笑意,“春海,我告诉你说吧。这是不详的预兆,据我所知,你今儿个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宋春海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说:“去一边子吧你,你当你是谁啊?宋半仙啊?”
这个世界上除了鬼,宋春海基本没有怕的东西。
“血光之灾?春海这不是正流着血呢吗?我刺儿,云峰,这就是你说的血光之灾啊?净鸡巴废话,哈哈。”宋南极笑。
“哎呀,刚才说错了,不是血光之灾,是点背。”宋云峰急忙改口。
“我操,云峰,你别鸡巴老是咒我行不行啊!”宋春海不乐意了。
“春海,我可不是瞎说呢。我真会算命,我上辈子是算命先生。”宋云峰掐着指头半闭着眼睛装模作样。
“你上辈子不是一休吗?哈哈。”宋南极笑。
“南极,走,赶紧走,别和这个神汉在一起了。”宋春海受够了,说完拔腿就跑。
宋南极也笑着赶紧跑。
宋云峰在后边一边跟着跑,一边喊:“你们俩等着,我又算出来了,今儿个是个大晴天儿。”
一路小跑的三人在河边碰到了宋南极的母亲赵慧兰和邻居张志勤,俩人正面色慌张的向岸边的几个村民问着什么。
“娘,咋了这是?你怎么也和我婶子过来摸海拉锥了?”宋南极游到河对岸上去问。
“哎,别提了。你娘摸的那半袋子海拉锥不知道让哪个狗日的给偷走了。这他MLGB的都社会主义了还有人干这偷鸡摸狗的事,真不要脸。”张志勤一如既往的火爆。
“南极,哎,正好,你们都在呢。我刚才打听了,就是李家屯一个穿花格子衬衣的老娘们拿的,走了还没有多大功夫呢,走吧,咱们赶紧追上她把海拉锥给要回来。”赵慧兰又急又气,拔腿就赶。
张志勤紧随其后。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我娘去把海拉锥要回来得。”宋南极对宋春海和宋云峰说完扭头就要走。
“南极,俺们和你一起去,捉住那个贼咱们非鸡巴得筛她狗日的一顿。三百六十行,当啥不行啊她,非得当贼!”宋春海说着一撸袖子就要跟着去。
“南极,你先别去了,我和你婶子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去喂喂猪,把米饭先煮起来,炒点豆角,把剩下的那俩馒头蒸一下,要是看着不够吃就上晓波他们家换点豆包。”赵慧兰一边小跑着,一边头也不回得下达着清晰简短的指令。
“南极,俺们要是回来晚你就对你叔叔说把剩饭热热吃。俺家馒头也没有了,你让露露(她们家大女儿)跟着你去换点豆包吃昂!”张志勤扭着脖子喊。
宋南极呆呆看着远去的俩人,一边默默念叨着她们俩刚才下达的指令。
“南极,走吧。先去看看今儿个海拉锥多少钱,把咱们这点先卖了。”宋云峰说。
仨孩子过去一打听,今儿个还是八毛钱,群众闹事让这些海拉锥贩子们不得不涨了一毛钱。最后宋南极收获了二十八斤,和宋云峰一样,都赚了二十二块五毛钱。宋春海今儿个是收获最多的一次,二十斤半,也得了二十块钱。
三个人都为自己今儿个赚得“大钱”沾沾自喜的时候,宋南极的母亲赵慧兰却仍然在路上,急匆匆的要捉拿那个偷走自己辛苦半天才摸来的海拉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