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本身在狂欢节上表演,而表演又暂时变成了生活本身。这就是狂欢节的特殊本性,它的特殊存在性质。” —— 巴赫金
狂欢节是没有边界的,不受限制,全民都可参加,统治者也在其中,所有的人都参与其中。由于它采取了超教会、超宗教的处世方式,由于它摆脱了特权、禁令,所以在生活展现自身的同时,人们也就展现了自己自身存在的自由形式。在街头、广场上的狂欢表现中所体现出来的“这种狂欢节的世界感受”,显示了对人的生活、生存的一种复杂的观念,如生死相依,生生不息,“死亡、再生、交替更新的关系始终是节日世界感受的主导因素”。
巴赫金指出了狂欢节的笑本身的特征,在这种笑的里面,“存在着远古玩乐性仪式对神灵的嘲笑。在这里,一切祭祀性的成分和限定性的成分都消失了,但全民性、包罗万象性的成分却保留下来”,它追求着一种“最高目标的精神”。这一理论,对于程式化、教条化的思维方式,是一付十分有益的清热解毒剂。
从巴赫金对狂欢节、狂欢式和狂欢化的定义来看,狂欢应该包含着两个层次以上的内涵。一方面,是指人类社会生活中出现的狂欢现象,主要以狂欢节为代表的民间文化形式等;另一方面,又指狂欢化的文学现象,表现为具有狂欢精神的文学、戏剧叙事作品,塞万提斯《堂吉诃德》被巴赫金认为是典型的狂欢文学。
<堂吉诃德>的小说人物形象,读者眼中,是一位身材瘦小,身披废铜烂铁,骑着瘦弱老马的中年乡村人,以及又矮又胖,骑着毛驴的侍从,产生了巨大的视觉落差,这是狂欢化的叙事理论表现之一。
人物行为放荡不羁也是表现之一。堂吉诃德在小旅馆的院子里守盔甲四个钟头,在小客店里接受店主的封授,狂欢性质的打架斗殴……庄重的环节,游戏的特性。狂欢化也就可以看得出来了,嬉闹的特点淋漓尽致,加重了狂欢化的气氛.
自然也少不了人物的语言.你读<堂吉诃德>,能了解到各式各样的语言,口语化的谩骂,褒贬诗,语言坦诚,放荡不羁.广场语言的应用,自始到终,具有强烈等狂欢化色彩.
文体杂糅,你仿佛是在阅读民间诗歌,中世纪文学,田园小说和碑铭文,流浪汉小说,骑士文学……这种写作方法,导致全文都具有强烈的狂欢性.
时间错乱,叙事者的角度反复变化,以及无处不在的”广场”都在向我们证明,这强烈的狂欢化色彩究竟能产生什么样石破天惊的文学作品,强烈的吸引力诱惑着每一颗狂欢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