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儿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满怀期待地问我:“外面下雪了吗?”我摇摇头,他失望地又钻进被窝里。
昨天,在老家的侄女发来很多她们在雪地上堆雪人打雪仗的照片,儿子看了照片,羡慕得很,说他也很想堆雪人,问我们这里什么时候下雪。我只能答“快了快了!”眼看着这几天温度已经下降到0度,却依然没有雪,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三天有雨夹雪,实际上仍然是阴天,雨雪都不见。对急着赶回家过年和奔波在路上的司机们来说是好事。
不禁想起小时候,每年过年前后必定有几场大雪,年味就是它们带来的。早上我已经睡醒,却贪恋着暖和的被窝不愿意起床。妈妈做好早饭后走进房间,把窗帘“唰”地拉开,窗外是一片白茫茫。“啊,下雪了!”我也顾不得冷了,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起床。
整个天地间只剩下白色,雪后的山坡、田野和树林都比平日要美。然而小孩子是不懂得欣赏这些景色的,我们只要好玩。我端着热乎乎的饭碗,在门前的雪地里走来走去,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留下一串串脚印。鸡鸭们在这天气都被关在鸡笼里出不来,它们把头挤在栅栏口那里望着我们,不时发出些“咕叽咕叽”的声音,不知道是想吃我掉在地上的饭粒还是想出来在雪地上画几朵梅花。
吃完饭,身体也暖和了,我们会找来铁锹开始堆雪人。雪还挺沉的,满满一锹雪我抬着有些吃力,哥哥力气大,他一来,雪人的身体很快变得又高又壮。细节处则归我,我跑前跑后,找来小木棍和石子做雪人的五官。终于完工啦,胖胖的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了。哥哥却想出了坏点子,他想把鞭炮插在雪人身上放,这怎么可以!我拿着扫帚当武器守护着雪人,不让他靠近。他无奈,只好跟一群男孩去后山放了。
危险解除,我松了一口气。走出院子四处闲逛。头顶落满积雪的树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戴了一顶厚厚的白帽子。我喜欢走近去,迅速踢一脚树干,然后跑开,积雪便“窸窸窣窣”地落下来,有趣得很。当然也有“失足”的时候,跑得慢了,那雪便落了一头,似乎也给我戴上了帽子。
儿子记忆中下雪的场景大概是去年过年时,正月初三那天,我们回娘家拜年。上午出发时是阴天,下午我们刚进家门,雪就开始下起来了。我们大人都围着火炉坐着烤火聊天,儿子特别兴奋,跟两个表姐在院子里奔跑嬉戏,欢笑声不时传来。他们伸出手掌去接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争先恐后地喊着“我接到了!我接到了!”
雪越下越大,大团大团地落下来,院子里很快变白了。妈妈突然叫道:“呀!得去割些青菜回来,不然雪大了就全盖住了!”于是我们提着篮子冒着雪跑到菜园,一棵棵拔显然太慢,我们用镰刀割,一下能割一大片,很快抢出了几篮绿油油的菜。
想起这些,也就想起了家和妈妈,想吃妈妈亲手种的那些菜。快了快了,回家的日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