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六的除魔日记
琴者,心也。
琴者,禁也。
我闻着那古朴悠扬的琴音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抚琴的那人忽地发问:如何?
我被戛然而止的琴音惊地回过神来,答道:甚好,甚好。
其实好不好我自己也说不上,我只是“略通音律”的这种程度罢了,只是喜欢听那些文人名妓弹奏的歌,自己却没有抚过琴。但我却能在脑诲中通过琴音准确形成琴师们弹奏时所表达的的画面,有的画面春意盎然,有点画面心如死海,丢下石子都激不起涟漪的那种。这些画面呈现的实抚琴人抚琴时的心境,这些心境或多或少可以反映出抚琴人在经历或经历过如何糟糕或幸运的事件。
人,总是脆弱的,——却也是坚强的人。人总是想要莫大的喜事来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却因之前几世积攒的福分过少而无福消受。一旦突然有天超过本身福分的喜事降临己身,这些人要不是莫名卷入皇权争斗中枉死就是病逝、毒死、战死等等,总之就不是正常老死。这样一来喜事便成了丧事,这样的丧事对他的亲友们来说何尝不是件顶糟糕的事儿?
而糟糕的事儿我并不清楚,这本该是由我另一位同事管辖的区域,现在却因为他告老还乡而不得不接替管管这些事务。害,真是没办法啊,要不是因为跟我的年底绩点挂钩,我早就推了此项工作。具体的工作流程好像是将由这些失意的人身上产生的心魔尽早除尽了就是了,免得这些小魔一年一年的累计成长为危害人间的大魔,若真到那时候,可就为时已晚了,那家伙是这么说的。这我可不得吐槽一句了,我都没经过那区域的除魔训练就着急忙慌得叫我接替,这算怎么回事嘛!糟事部是缺人了吗?
我没有多想,事实上时间容不得我多想。第二天早上,我因昨晚接到委托而现在带着上头发下来的神器——除魔琴匆匆忙忙的骑车而来到现场。现场围了好多人,熙熙攘攘的,他们的情感无不例外都是沉痛的、悲伤的、惊吓的,还有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的。我观察完这些行人的表情大致能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不过具体的还得到现场看才能清楚。我挤身进去,一看,这可不得了。人,过世了,魔还在。这到底该如何除魔啊,除魔琴需得特殊之人弹奏,魔才会消失,而这个特殊之人——是已过世之人。我只得按照流程了解了解事情了。果不其然,我发现暗巷有个可疑但又不可疑的人向我招手,我直觉那就是委托人了。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他。他说他是那位已过世的人的特殊之人,可以使用那除魔琴。我虽是第一次上这糟事部的班,但还是直觉出了这不对劲。我反问他一句:“你怎么会对我工作的内容这么清楚?”他说,他是我上司叫来的朋友,刚好是这位突然暴毙的人的特殊的人。我抖了一下,是上司的话我可得好好工作,我不敢怠慢他。是夜,我们偷偷溜进摆放棺材的大堂,按照流程,激活这除魔琴只需对方的一点点血液,进行一些仪式,再来个隔音罩,万事就绪,只欠抚琴。
弹指间,幽幽琴声从那人的指缝间传出,这琴声令人醉迷……过了一会儿,抚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被惊醒了,他说魔已经除去,你可以回去报备了。我一看,欸,真的是欸,我起身谢过对方并一起带着除魔琴回去了。我说我要回去报备此次工作的情况,他说他要找我上司喝一杯,这样,我们就分开了。
……
晚安,我的小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