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特权:不确定,但拒绝让位于那些声称确定的人。我的一生都活在别人的讲述中。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专制而绝对。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的声音也可以与他们一样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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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自传讲述了主人公女孩儿塔拉经历了极端的童年环境和家庭教育,最终实现了“背叛性”的成长故事。面对世界观的推翻和重建,她也一度陷入亲情和真相的两难中,内心承受着极度的分裂和痛苦,塔拉逃避过、挣扎过、妥协过,但最终做出了理性的选择。
匪夷所思的家庭教育
信奉摩门教的父亲灌输给孩子们的是完全扭曲的“常识”,他们不允许去上学,去医院,完全成长在封闭的环境之中。等待塔拉的未来是在十多岁的年纪里结婚生子,重复母亲的命运。
“去上学”成为了逃离和重建的唯一办法。自哥哥泰勒成为家里第一个选择教育的人后,塔拉也大声说出“我要上学”的想法。这一想自然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却意外得到了母亲的支持。
“在我所有的孩子中,我原以为你是那个穿越熊熊大火冲出这里的人……走吧,不要让任何事阻止你。”
最后塔拉远赴重洋接受顶尖学府哈佛、剑桥的教育,获得哲学硕士和历史博士。
但学术上的成就非但没能为她迎来家庭地位上的荣耀,反而被权威固执的父亲和兄长视为“背叛”。
你可以用很多词语来称呼来这个全新的自我,转变,蜕变,背叛,而我称之为教育。
父母和家庭是孩子最初的启蒙老师。每个人都在年幼时被家庭塑造和灌输生活常识,并以此基础,在往后的成长中构建更大的世界。
如果有幸诞生于温暖有爱的家庭,孩子将在人生早期获得自爱和爱人的能力,建立健康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可更多的人却需要在成年后修复童年创伤,修正对自我和世界的认知。
割裂和两难的选择
当塔拉坚持留学的选择时,冷漠权威的父亲流露出难得的爱意,同时也有一种割裂的恐惧。他终究没有得到期盼中的回归,父女俩在余生中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所有人都愿意选择看见自己相信的“事实”,对不符合这一结论的部分视而不见。这种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态度却能在当事人那里严重完美自洽。就像母亲从始至终顺从于父亲的权威,对家里的苦难和偏见矢口否认。
塔拉像所有儿女一样,依恋至亲和故土,一次次挣扎着逃离又回归,鼓起勇气试图修正父母的思想,扶正原生世界倾颓的天平,但一切和解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我知道误解被纠正是什么感觉——改变重大的误解便是改变了世界。从争论的灰烬中,我可以构建一个世界,生活在其中。当我知道了地面根本不是地面,我希望自己能站在上面。
塔拉最终痛苦地意识到,摆在她面前的道路无非两条,要么让地面坍塌、跟亲情决裂,要么进入相对真实的世界、重建内心的秩序。
世界的坍塌和重建
上学带来的颠覆和痛苦,被父亲视为禁区的所有认知被推翻,赖以生存的地面在动摇,有一种天地坍塌、摇摇欲坠的感觉,像毁灭性的打击一般难以承受。
那种背叛的控诉频繁地出现在梦里,让塔拉一度精神崩溃。
家庭赋予了我们认识世界的基础和能力,但随后带着这一切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时,却可能意外地发现,养育我们的至亲,甚至曾经坚定的信仰,都可能站到我们的对立面上。
否定和分裂带来的折磨让塔拉痛苦不已,对原生世界的依恋逐渐被无可辩驳的事实打败。
我没有为了保持前后一致而进行修改,这是一种大胆的做法。承认不确定性,就是被迫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也意味着你相信你自己。这是一个弱点,但这个弱点中透出一股力量:坚信活在自己的思想中,而不是别人的思想中。
不是谁都有勇气跟过去告别,重建一个全新的自我。但如果拥有这种力量,就能够摆脱命运脚本的枷锁。
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仍然选择和他说再见;你可以想念一个人,但仍然庆幸他不在你的生命中。
改变命运的启示
过去是一个幽灵,虚无缥缈,没什么影响力。只有未来才有分量。
从塔拉的经历中会惊奇地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在同一个人身上完美交汇,很难用“幸运”或者“不幸”来概括这一切,但无论有多么难以置信,她的确实现了涅槃重生的蜕变,给无数陷入人生困境的读者慰以积极的信念和励志的启发。
没有谁能预测命运有多离奇,但如果我们还相信未来会变好的可能,也能够从一切经历中获得成长和蜕变的养分。
如果人们受过教育,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加确定。对差异充满热情。
我们既可以被自我束缚,也可以被自我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