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和我说去行政部办转正手续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开心,因为选择了一份与专业没有太大关系的工作被得到肯定,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这里的同事很友好,作为部门里唯一的女生他们总是很关照我;这里的时间很慢很充裕,比广州、深圳慢了两小时,可以安静写我的东西。
但好像仅此而已。
冷清的小镇,总觉得少了些生活该有的热情,没有聊得来的同龄人,接触的人除了部门几个同事就没有别人。
我试着发现一些可爱的小东西,比如挑逗这里的含羞草,可是某一天,草坪的含羞草全部被铲平,我找了很久,一株也不见痕迹。
我想要走路去镇上很远的菜市场买菜,慢慢享受静谧的时光,可是一路卡车带起的黄沙与尘土却顿时让心情蒙上阴霾,没了兴致。
我想要给房间收拾的美美的,贴上好看的壁纸,可发白的墙体总是落下一层层白灰,我抠下一只只残留在白色墙体衣蛾的躯壳,白灰也随之掉了一地。
没有洗手台的房间,以至于地上总是湿哒哒,没有可以做饭的地方,就在阳台架起一个木桌作为灶台,做一顿饭下来,就要清理地上积水好几遍。
我养了四瓶小叶绿萝、一盆重瓣茉莉、一盆九里香。试图给这个冷清的小窝一点生意。
绿萝保持着它的绿意,晒着阳光的那一株长势并不好,房间里桌子上各摆放了一瓶,书桌上那瓶沿着墙壁在攀延。即使常常换水,叶子也总是会蒙上灰尘,蜘蛛甚至在上面结网安家。好在,流动的自来水就可洗净所有的尘埃。
重瓣茉莉喜欢在晚上九点开花,打开阳台门,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就知道它开花了。可它的花期很短,第二天便会凋谢,落下的花朵掉在土里,慢慢和泥土融为一体,腐蚀消去,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茉莉给它剪了旧枝,它长了新芽,是嫩绿的颜色,刚开始是那么柔软娇弱,即使没开花,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不愿提起那株九里香,因为我看着它叶子一片片变黄,好像会传染的病毒一样,整株植物都没了生气。我试着让它少晒太阳少浇水少施肥可这好像不是它问题所在,它似乎铁了心要离开这世间,可能我不是个合格的养花人。
为了不让房间恢复本来沉寂的面貌,我呵护着每一个角落,实在不想世界上最令人恶心的物种出现在我眼前。
可它还是出现了,两根我手指那么大的蟑螂出现在我面前,我和它斗争了一个晚上,我不敢直视它不敢碰它更别提打死它,和它有一点点的接触我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一阵恶心便会涌上来。于是我和它僵持到快到12点,我放下蚊帐睡去。可床那么低,我总有种错觉它会在我睡着时爬上来。半夜,它爬在绿色垫子上的声音那么清脆,折腾着我半夜无眠。
它一定不会知道,早上我偷偷下单买了饵胶,等待它的即是美味食物的诱饵以及会传染的死亡,没办法,谁让你是这么可怕的生物,我只能用可怕的办法对付你。
洗手时水龙头会冷不防跳下一只大蜘蛛,洗澡时会冒出一只大蟑螂,想把它冲下去,慌乱的自己却把桶里的毛巾冲进了厕所,而后带上一次性手套不情愿地从洞里扯出来,我就像一个小丑,滑稽的表情配合滑稽的动作,而观众就是旁边那只蟑螂,毫无畏惧和慌乱感看着我这个庞然大物的手舞足蹈。
最喜欢下班回来,有属于自己的充足时间。打开电脑放着喜欢的歌,开始做起今天的晚饭,可能只是简单的水煮西蓝花和手撕鸡腿肉,再来一杯蜂蜜柠檬茶,嘴里哼着会走调的曲儿,但又有什么所谓呢,听众只有自己。
茉莉在安静盛放,石锅里水咕噜咕噜地煮开了,掀起锅盖,眼镜蒙上一片水雾,天也黑了。
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安静地看会书,看书友发表的想法;倦了,再打两局游戏,刷会微博。
说过要给自己再半年时间,在这个小镇里学会独处,学会去克服一些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