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去瑞士的留学签证的时候,是中国时间2001年9月11日上午11时,而10个小时以后,美国发生了举世震惊的“911事件”。
9月12日早上上班的路上,才听到广播,知道有重大事件发生,但并不知道详情。我并不知道,大洋彼岸的事件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订机票时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根本无法订到十天以内的机票。终于借助友人的帮助,订到了10月2日的机票。
1 0月1日是国庆节又是仲秋节,因此,10月2日早上街上人很少,车也很少,大家都放假在家。
由于整理行装的缘故,我是凌晨2点睡下的,两个小时之后,凌晨4点,我开始了令我终生难忘,叫苦不迭的旅程。
首先,是我的行李超重,由于需要带一些工具书,我的行李整整超过规定重量10公斤。
瑞士航空的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我,百般调整,百般无奈,最后忍痛割爱,将我精心准备的可以维持一年不用另外采购的化妆品和日用品减少到一个月的用量,其他的只好等家里邮寄给我了。很心疼那些东跑西颠买来的东西。
终于,留下了一个小行李箱,我把能带的都塞到了双肩背的书包里。把大衣穿在身上,大衣里面是一件风衣。妈妈给我在大衣口袋里塞了七、八袋方便面(这些方便面后来帮了我的大忙)。就这样,在十月的骄阳里,我穿着风衣外加呢大衣在安检处排队。
安检时又遇到了麻烦。由于“911事件”,安检特别严格,我在书包里放了一个订书机,由于这个不详的金属物品,我的书包被扫描了好几遍,还被要求将所有物品倒在一个筐里,以便检查。
终于检查完毕,广播里已经在叫我的名字了,因为我是这次航班唯一还未登机的旅客了。
我开始奔跑,瑞航的地勤人员拿着对讲机不停地报告着我的方位,“她从楼上下来了”“她到我的位置了”“还有一个楼梯了”“我看见她了”,我只感到路程很长,自己被整个机场的地勤和悠闲的旅客们观赏着。
我的样子一定很滑稽:方便面在我的口袋里不停地往外跳,汗水不停的往下淌,肩上的背包上还有个搭扣无论如何扣不上。我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坐到我的位置上。还有点遗憾,浦东机场没时间仔细打量一下,下次看它不知何时。
终于坐到我的位置上了。从上海起飞时,机上人很少。
到了北京后,上来了很多人。我的座位是靠窗的座位,27排G座。前排是一位藏传佛教的僧人,约50岁上下;他的旁边是一个中国女孩,大约28岁的样子,他们用英文交谈,整个行程中他们都在谈话。
我的旁边是一个意大利青年,他告诉我是来中国学习中文的,这次回去探亲度假。我没有与他多做交谈。他总在看他手里的一本书,我悄悄注意了一下,是一个女孩的照片。他一直不停地看着还若有所思。
我心里很彷徨,当时的感觉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国。我的朋友们,我的精心布置的房间,我的书,我的心爱的CD和磁带,我真恨不得背上我所有的东西,我这一走,要见这些就不那么简单了。
从飞机的舷窗望下去,有时是沙漠,有时是山峦,有时是没有人烟的不毛之地。我拿着飞机上的地图,计算一下时间,估计着自己是在哪个国家的领空上。猜测着是否会经过阿富汗,胡思乱想一阵,然后大吃乘务员递上的食品和饮料,吃饱喝足后,睡一会,然后再吃再睡,总共吃了4次。
最后一次用餐是着陆前2个小时,吃完后,乘务员拿着放点心的篮子再走了一圈,看看还有谁想加餐。我当时估计,到达目的地时是晚上10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晚饭,还是拿块点心预备一下的好。瑞航的点心还是很好吃的。我拿了一块放在大衣口袋里。
我的最后行程是在苏黎士转机,飞往日内瓦,从日内瓦转乘火车去沃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