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秋天

我们与同事一家在楼下散步,小姑娘今年8岁,在附近上小学一年级,父母都是东北人,小姑娘个头也非常高。

她晚上吃了两个鸡爪,啃得特别干净,在桌上堆了一小堆,这会儿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走着,我们都笑称:吃了鸡爪,有用了。

晚上秋风的凉意侵入衣衫,温度降到了10度以下,小姑娘的妈妈还穿着膝盖有孔洞的牛仔裤,也叫着有些冷。

想起白天看的漫画,一位奶奶趁孙女睡着了,在戴着老花眼镜为孙女一针一线补着膝盖上的破洞,不知道孙女醒来是感动还是激动。

看着路灯下飞舞的柳枝,地面仍然葱茏的绿草,内心就很感叹大自然的强大意志力,时令到了,如握有生杀令,“物既老而悲伤,物过盛而当杀”,秋风扫落叶,风过之后,一片萧然。

“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都是秋风的肃杀之气在发挥淫威。

欧阳修在《秋声赋》里还这样描述:盖夫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傈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

意思是,秋天的色彩惨淡阴暗,烟飞云散;外观清静明朗,天高日明;气候寒冷,刺人肌骨;意境萧条,山水沉寂。

故而秋天在古人眼中,象征着刑官,在时令上属于阴;又象征着战争,在五行中属于金。

而秋声在欧阳修听来,“初沥沥以潇飒……,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

人是万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物劳其形”,许多诗词作品也是人们在情感遇到挫折时写下的,或仕途不尽人意,或伤春悲秋恨别离,或抒发家国情怀。

董宇辉也这样说过,很多人不擅长表达的关键,是缺乏人类这些情感的体验,自己表达不出来,只会用网络语言“双击666”附和,实际上那个人只是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而已。

而对才高八斗,文思敏捷的欧阳修来说,擅长文字书写所有的情感,在文尾也提醒自己:

人,这样的血肉之躯,生命有限,何必去考虑超出他智力不能解决的问题,去思谋他能力不能解决的事,弄得自己乌发变白发,红彤彤的面庞变槁木。

北国的秋天虽然来得有些早,但北国的植被都在相对短暂的时间里,都极尽所能努力生长,长得格外葱茏。

无论瓜果菜蔬,从形体上都比南国要大得多,哪怕是这方水土养育的人,也别其他地方高大威猛。

这也许是造物主的平衡之举,这样一想,自不必“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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