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为了迎接孩子的出生,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手足无措,不敢抱他,他太软了。他闭着眼,胎毛贴在头皮上,红红的身子蜷缩着,像只大肉虫子在那里蠕动。
说实话,刚开始挺激动的,似乎想对全世界说,我当爸爸了,我有孩子了,但是仅仅过了一天就烦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除了睡,就是不停地哭闹,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还真是犯愁和不好意思,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当爹了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长大,那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凸出的额头,滑嫩的皮肤,加上袖珍精致的小手小脚丫,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额,这是我的宝贝。”
特别是当他奶声奶气地喊你一声“爸爸”的时候,整个人都酥了,化掉了,成了一汪水。
喜欢归喜欢,但我竟没有时间、沉下心来陪他,高兴的时候跟他玩会儿,不高兴的时候他闹,我更烦。好多时候,我只是把他当作一件物品,或者纯粹的一个小孩子来对待,根本就没有走进他的世界。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这却是事实,至少我没有把他当成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个体来对待。
2
中国的爸爸们总是那么忙,忙着工作,忙着应酬,一天的忙碌之后,回到家往往是鞋子一脱,衣服一扔,躺在沙发上不动了。很少有时间来陪孩子,好在这一个星期来,我一直在休年假,又肯和他亲近。
可是广场之上竟然看不到一个年轻父亲,大都是老人或者母亲在看孩子。爸爸们都去哪里了,难道一直是这样的“丧偶式带娃”?
我带他去商场里玩,他很开心。我抱着他,走进商场的时候,想把他放下来,培养一下他的独立自主能力,可是他老是贴在我的身上,说什么也不下来。这让我有些恼怒,男子汉就应该胆子大,不然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从来就不考虑他才两岁多一些的事实。
等到坐电梯的时候,他更是紧紧抱住我,一刻不敢撒手,仿佛一撒手我就跑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胆小?
我住的小区里也都是高层电梯房,每次上电梯的时候,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或者家人在身边,他是完全可以在电梯里站着的。可是如果我单独带他,而电梯里都是陌生人的时候,情况却大相径庭,他仰起头,可怜巴巴地哭着闹着要我抱抱,很是不安,很是害怕。
直到我不耐烦地把他抱起来,举高高之后,和成年人在同一高度的时候,他才止住哭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瞬间破涕为笑。
这让我非常不解!
3
中午的时候,他不睡觉,我就带他去广场上玩。冬天的阳光真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蓝蓝的,一丝风也没有。我带着他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似乎时间慢了下来,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