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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高考失利选择复读,当我踩着夏天的尾巴来到这个陌生的高中,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见那个少年。
记忆中那是一个燥热又紧张的黄昏,教学楼前教导主任背着手抽查作业,高三生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互相背诵着课文,而坐在台阶上静静看书的我,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松树底下穿着蓝色T恤衫正在读书的,阳光又明朗的少年。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迎向我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
“春之海,终日轻轻荡漾。”
他在此起彼伏的读书声里缓缓漾起清澈明朗的笑意,是刹那间酒酽花浓时我走漏了心尖的欢喜,荡漾出一片蔚蓝色世界。
在朗朗读书声与高三的紧迫感中,我们第一次相见,他便住进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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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又相识的故事老套却新鲜,理科重点班的他和文科重点班的我就如同两条平行线,仿佛永远不会相交。
只是所幸教室的楼层都在一楼,晚自习下回宿舍时还能偶然相见。
某天从教导处路过,撞上了一位同学,抬头一看居然是他,于是两个人都笑着红了脸,我匆匆跑回到教室趴在坐在桌上,感受扑通扑通的心跳,震耳欲聋。
高三紧张又枯燥的黑暗岁月里,彷徨与压力不断出现。他就仿佛站在我漫长岁月的远处,隔着一层雾朦胧的触碰不到,但只要他在那儿我就觉得安心。
少女的心事大抵是私藏着的海风,只有跃出水面的白鲸才听得见。
而那个如白鲸般纯净清透的少年,不动声色的陪伴我成长了几天又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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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时代的暗恋是青涩而微酸的柠檬,心动却又不敢碰触。
于是当某天同学A发QQ告诉我:“你对11班的L感觉如何?我们都看出来你和他双向暗恋”时,一向冷静又自持的少女,在那个夏日刚睡醒懵懂的午后,把手里的葡萄连皮带籽吞了下去。
是不是每个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发现对方暗恋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要闹一场、要把那个男孩推得远远的,仿佛这样就能看清自己值得被喜欢被珍重,却又总是事与愿违。
于是我们两个人见面不打招呼、我躲着他走、删除了联系方式,渐行渐远。
尽管有好多次想冲上去,想拦住他,想告诉他:“等我毕业,我来认认真真喜欢你和你在一起。”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高傲又冷漠的:“谁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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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的我们,似乎最擅长把所有关系搞得一团糟。第二学期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了联系,我的生活被学习满满当当的占据。
草稿纸上永远排列着令人头疼的数学题;语文每节课都要写枯燥重复的题目分析;下午在公园内大声的背诵政史地。分不清函数、分不清气压和洋流、英语3500词怎么记也记不完……
生活似乎就是在不同的天气里索然无味的重复着这一切。
只是我偶尔不耐烦的从一大堆卷子中抬起头时,会望着窗外想他此刻在做什么?
羡慕与他同行的每个背影,我和他之间隔着心跳的距离。
天空被思念和对未来的向往染成釉蓝色,少女不动声色的捂住欢愉与心动。
如今才明白高三的天空最好看,是因为在纯真岁月中抬眼望去的那片天空中有着憧憬的未来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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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毕业季匆匆来临,一直以为大家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后来才知道,那些年少的时光,都是回不去的举世无双。
时光带走了记忆里的少年和无法丈量的岁月,在高中时代结束时,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也未曾与他和那份年少的欢喜告别。
“毕业就是一窗玻璃,我们要撞碎它然后擦着锋利的碎片走过去,血肉模糊之后开始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时过多年,不知不觉间也有人喊我前辈和学姐,单纯懵懂的请教我学习和感情方面的问题。如今的我,成为了众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优秀且上进,努力且温柔。
但这些,都是在那段纯真岁月里为了奔赴某个人而所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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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这篇文时我甚至在想:如果当时再勇敢一点,鼓起勇气牵着他的手,那在时光长河尽头拥抱的会不会是我和他?
那些大喊过的名字没完成的约定,全都藏在心底开出寂寞的花。
所有的暗恋,所有的小欢喜,所有的可碰不可及,所有的悲伤,所有的试卷,和所有的旧时光。
都在那个毕业季烟消云散。
故事的最终,谢谢我的男孩教会我关于成长和爱,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