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旅店和出租房？”

“这？咋这么多未接来电？”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蒋婉如拿出手机一看，快十一点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妈？立志？真是的，怎么居然忘给他们回话了？”

蒋婉如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在小旅馆临睡前告诉妈妈的，明天工作订下不订下都会给家里回个话的，自己竟然给忘了。

“喂……妈，对不起，我忘了给你把电话了，工作找好了，对……就疗养院的保洁员，累不累？啊……不累……多少钱一个月？二千七。是的，省城的工资高……好了，妈，挂了……我还要干活呢！我的事你告诉立志一声，免得他也惦记。”

蒋婉如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干两份工作，还有现在的处境，那样妈妈会担心的，挂了刘雪梅的电话，蒋婉如大步向餐馆走去，她不想再耽误时间去找旅店，更不想第一天工作就迟到。

十一点十五分，蒋婉如推开了餐馆的门，这时候的餐馆里和刚才有所不同，刚刚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现在屋子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在进出，那个微胖的女人正低着头拿着笔坐在吧台后面写什么，在她的斜对面倚着一个梳着板寸头的男人，两个人隔着吧台似乎是在谈论什么有意思的趣闻，女人还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两眼那个男的，嘴里发出几声浪笑。

“你，赶紧上二楼找王洁换工作服，把你的包也放起来，背着包能干活吗？还有十一点半马上下来摆碗筷子。”

女人又一次抬头，眼光一偏，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蒋婉如，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声音几乎也能挤出水来。

听了女人发号的施令，蒋婉如忙从圆桌中间的过道向楼梯口走，匆忙中的蒋婉如几差一点就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请借一下光。”

蒋婉如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噔噔噔向二楼小跑而去。

“这就是你新招的钟点工？这么瘦小，能端动盘子吗？”

“我看也够呛！干一天算一天吧！”

“你家的大厨啥时候回来，新来的这个炒菜味不正。”

“将就着吃吧！别净事了！他一辈子不回来，你还得绝食？”

蒋婉如身后，吧台的女人和那个男人一唱一合的还在闲扯淡。

到了二楼蒋婉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在楼梯左拐角几步远的地方有一间很大的厨房，厨房的门是对拉式的玻璃门，此时门大开着，里面传来嘭嘭嘭的切菜声、抽油烟机呜呜呜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也夹杂在里面。

蒋婉如赶紧几步来在门口探身往里一看，两个穿着浅粉色上衣海蓝色裤子的女人，一个正在案板上切菜，一个在把切好的菜码放在盘子里。一个穿一件白色的上衣蓝色裤子的男人，头上戴着一个厨师帽，站在另一侧的灶台旁，灶台上有三个大勺，其中一个大勺里正炖着什么，突突冒着热气，整个厨房里都飘着一股油香和调料的辛辣味。

“请问，谁是王姐？我是新来的钟点工，我的工作服在哪？碗筷在哪？老板娘叫我上来找她的。”

蒋婉如加大了音量，她怕她声音小会被这些吵杂的声音盖住。

“跟我来，我叫王洁。”

听见她的声音，三个人一齐回过身来，码盘子的女人说完几步走到了蒋婉如身旁。

“碗筷在这个柜子里，工作服在这边的更衣室。这是钥匙，如果包里有贵重物品，必须锁上。”

王洁看上去有四十上下岁，皮肤白净，眼睛大大的，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在看蒋婉如时眼睛里充满了友好，这让蒋婉如的心里一下子有了温暖。

“谢谢！王姐！知道了。”

“还有，你穿好工作服就下一楼等着，我叫你端盘子你再端，一看你就是个新手，万一端打了碗，端洒了菜，赔上一天的工钱恐怕也不够。”

来到更衣室前，王洁伸手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打开了更衣室的门。说是更衣室，只不过是用一个十分窄的门做的一个挡样，里面的空间一个人转身那么大，除了墙上按了几个挂衣服的挂钩外，再就是一把八十年代的学生用椅。

“这把钥匙给你，自己经管着。这里面的工作服也是你的，可能大一些，将就这穿吧！我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换完衣服下一楼等我叫你。”

王洁又嘱咐了蒋婉如几句，从门上把钥匙拔下后放在她的手里，急急忙忙向厨房走去。

“谢谢王姐！”

蒋婉如说了一句，赶紧进了更衣室，随手关上了门，把门划关划上。关上门的那一刻，这间小屋简直黑得不见五指，蒋婉如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再睁开眼睛时，看见了墙上的挂钩，还有挂着的那套工作服，她忙挪了一下身前的椅子，把背在身上的包挂在了墙上，然后麻利的脱下了身上的裙子直接挂在了墙挂上。伸手摘下了那套工作服放在了椅子上，工作服穿在蒋婉如身上太肥大了，由其是裤子，在穿它时，蒋婉如的旅游鞋都没用脱，不过总算还好，裤子的腰是抽带子的，可以扎紧不至于掉下去走光。蒋婉如从脱裙子到换上工作服，到锁好门，离开更衣室下到一楼，用不到八分钟的时间，等到她站到楼梯口时，餐馆墙上的那个电子钟上显示:11:2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