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窗外点点雨滴打在地上,激起无数朵水花,犹似舞者跳着芭蕾。平整的水泥地被雨水洗得发亮,印出了黑压压的天空和大朵大朵的乌云。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滴,便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心上。
就算是雨天,厅堂里也很敞亮。这里,白天有繁华街市,夜晚有灯红酒绿。
一滴雨落在心尖上,开出一朵时间的花。是何时遗落了记忆,只剩下回忆了呢?这里的雨都下得那么细软,那么无力。
说起来我挺厌恶这样的雨,软绵绵的,给人一种无力感,让我提不起精神。有人反而疑问,那狂风暴雨就好了吗?不,我从来没有肯定过这个问题。
我喜欢的是故乡的雨,它没有狂风暴雨的猛烈,却也不似眼前此雨之软绵。它来得特别快,打在地面上会有好听的哗哗声,打在那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激起一朵黄色的花,成分虽浊,却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是我在城市感受不到的。
从前,总不喜欢它,半夜的雨会扰乱我的清梦,甚至伴着阵阵雷声。我不惧怕打雷,反而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事儿,一个闪电一声雷,要是闪电特别亮,我就知道这个雷会很响。
那时候的我特别讨厌白天下雨,白天一下雨我就被禁足了,让一个玩性十足的孩子呆在家里不出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所以,那时候的雨是我人生中的敌人。
多年后的今天终于发现,原来它并不那样令我讨厌了,甚至有点怀念。“千条线,万条线,落到水里看不见。”是啊,来无影去无踪。
那样的雨来得虽猛,但也令人无比安静。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匆忙奔跑的身影,全世界只剩下清脆的哗哗声。
离开故乡多年后,很少听到那别样的雨声,也很少再有那纯真的感觉。不知不觉有些想念那能够给我带来激情的雨。
现在想来,下雨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每次下雨,水花里总会有这样一个场景:一把小木椅子,一个安静的人儿,总捧着一本书。我知道那不是我,因为那是我理想的样子。
如今,异乡天天飘着鹅毛细雨,听不到声音,看它飘得那样的软绵,我一点也提不起出门的兴趣。在故乡那样哗哗的雨声里,就算回来要挨大人一顿打也是挡不住出门的激情的。
离故乡越来越远的岁月里,虽在辗转很多城市中也有那样的雨,有那样的哗哗声,但它没有故乡的感觉。
何时才能再感受一次那样的雨,细数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