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在我们眼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干活不算计,也没有什么心机,只管埋头苦干,吃亏了,唠叨一阵子,也就认了。
投资与负债阶段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一个海岛上,徒步十来分钟就到海边,靠海边人的生活,要不就是打鱼生活,要不就是跑运输船,我爸这两个工作都干过。还听母亲说:父亲年轻时候呆过矿山,参加开采工作,目击过事故,就不想呆那了,后面就回来了。
印象中父亲投了两艘船,都是借的有利息钱,第一次与他的堂兄弟合作,本有利润,但是“坑人”的船长不给算明账,贪污父亲及其他几个船员的分红,活生生的让我家经济“雪上加霜”!
父母亲在家气得很,还是个亲戚,我们兄妹那时候读初中,看在眼里,也蛮难受的,哥哥很想去揍人家,但账也不清楚关键还是亲戚长辈。最后只好吃哑巴亏。随着时间流逝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艘船与舅舅合作,没赚钱。
而记忆中最深的是在90年代初,我们家负债2万多,而且有利息的债务,好像是5厘利息,在那个年代利息这么高,真的很吓人,高利贷,时不时经常来讨债的人,那种冷嘲热讽的语言,听了极度伤自尊......
“本就在地瓜汤中加几粒米的餐,却被讽刺的没钱还有大米下锅......”哎,至今还记得那位母亲的姐妹说的话。
而这拮据生活几乎是母亲在打理着,借钱还债等,后面父亲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与母亲吵架就摔碗,小时候我的“小心脏”真心被吓得不轻。
短暂的台湾工作
到1993年那会,由于我们老家离台湾特别近,岛上的人就开始兴起“偷渡”热,去台湾干活的人,一波又一波,毕竟那时候台湾经济好,过去干一个月苦力活就有万把块,在那年代很高,于是,我父亲也跟风去了,果真也“成功”了,不像我大哥与一伙人,一上岸就被兵哥哥给逮着。
不过好景不长,父亲在台湾躲躲藏藏工作了三个月,有一天,阿兵哥扫楼时候,一群大陆人被发现,有的人从三楼跳下逃跑,父亲说起这事,轻描淡写的描述跟阿兵哥躲“迷藏”过程,但最终还是被发现,并遣送回来,我听了特别心酸,庆幸父亲没有过激的行为。
那时候台湾人很痛恨大陆人过去“分杯羹”,抓得严,年轻人被抓到还会被打,我父亲大概赚三个月工资,还一点本金的钱吧。也算是缓解一下家里经济。于是,就不再去了。
新的工作
父亲回来就开始去鱼场捕鱼工作!也是一个苦力活,涨潮的时候不分黑夜都得出海捕鱼,非常辛苦一个工作。一年四季就台风天不出海。
在一次工作中伤到了无名指,从此父亲右手无名指少了一节,事后父亲还是坚持了几年,也从临时工转正式员工,我们兄妹也成家,就有到后面去县城买房子,如今日子也算小康。也有退休金,医保等,对父亲来说甚是满足。
退休后的生活
父亲是闲不住的人,退休后到处托人找工作,说呆在家里呆不住,会和母亲吵架,(他们真是欢喜冤家,吵一辈子。),要去打花时间,这样过得比较充实,我们也依他。在身体能力承受的范围内的工作。
业余时间拉二胡,吹笛子是父亲的最大乐趣,我一回家,他就那自误自乐拉起二胡,我经常逗他:二胡拉不够好,音调真心不怎么好听,呵呵,不过他特别享受这过程,我真心为父亲有这么个爱好而高兴。
母亲常说他“没心没肺”过日子的,都不关心儿女生活过得好不好,我们反而觉得老人家别操心太多,把自己日子过好,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是最有福的.....我们做儿女也开心!
往年父亲节,我们买礼物,他着急说不用,今年听母亲说:老早就在问父亲节什么时候,要让我们给他买礼物,呵呵,这种变化还蛮有趣的,在母亲节时候,就给他一起买礼物。
前天,我先生回去,父亲特意交代,要给他买个笛子,按他要求的规格买,这个还真难倒我,上网淘了半天,在电话里跟父亲沟通一会,总算找到他要双插小B调,在电话一边乐的跟小孩似的......也算是父亲节给父亲大人买的一件他比较喜欢的礼物。
在这祝父亲永远保持自误自乐的生活方式,过个简单,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