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看过爱人手机里的信息吗?
你胆敢向爱人手机大公开吗?
你和你的丈夫(妻子)玩过“夫妻间最不敢玩的游戏”吗?
这两天上映了这么一部电影:《完美陌生人》,玩了这么一场游戏:在一顿晚饭的时间里,7个好友(三对夫妻,一个单身男人)把手机都放在桌面上,任何信息、任何电话都要大家一起看,一起听。
结果如何呢?
三对夫妻,二对分手;7个好友,5个玩完。
你会说,这不过是个电影嘛!
但是,就是这部获得多个“最佳剧本奖”的电影,成了“现代社交的黑色寓言”,不仅寓言中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而且在最终“曲终人散”的那一刻,它会让每一个手上戴着婚戒的朋友们不禁冷汗直冒:
老公(老婆),我真的认识你吗?
我们凭什么选一个人做自己的老公(老婆)?
我们绝对不会选一个陌生人的,不是吗?
我们要么觉得: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要么觉得八字相合、三观俱正;要么觉得:山盟海誓、情比金坚......
我们深情地望着这么一个人,觉得这世界再虚伪,至少他(她)是真得爱我;觉得这世界再无情,至少他(她)真的懂我,于是,我们才够胆:结婚!不是吗?
但是,婚姻、时间,怎么就把那一个个“完美的”他(她)一步步变成了“陌生人”?
这部《完美陌生人》是幽默而极具讽刺的,但就是在这样的反讽中,它至少让我们开始怀疑两个习以为常,却又荒唐可笑的“常识”:
/ 第一:婚姻,谁说就该是个避风港? /
结婚时,我们都认为“婚姻”应该是个避风港,不是吗?
没人爱了,至少还有你,受伤了,我可以躲进你怀里。
《完美陌生人》中的柯西莫和比安卡夫妇就是这么认为,他们刚结婚,正处于蜜月期,恨不能时时接吻,天天做爱,就连已经准备出门赴伊娃家的晚宴前,两人还一边穿衣打扮,一边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但是有意思的事情来了,另外两对夫妇也这么认为吗?
准备宴席的主人罗科和伊娃夫妇结婚十八年,两人走在分手的边缘,女儿已经十七岁了,正处于叛逆期,与母亲伊娃一见面便唇枪舌战。
另一对来赴宴的莱勒和卡洛塔结婚七年,育有一个五岁孩子,孩子很可爱,卡洛塔甚至同意和婆婆一起居住,但他们夫妇却恰好是七年之“痒”...…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
两对夫妇的回答是这样的:
“
如果你每天要和她说上30分钟的话,那就是爱上她了。
那要是60分钟呢? 那就是爱死她了。
再就是你们不说话了,这就是婚姻。
”
刚结婚时,我们认定“婚姻是爱的港湾”,结婚后,我们认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刚结婚时,我们认定“你就是我的完美另一半”,结婚后,我们认定“你就是我的前世债主”;
对于这样的改变,我们好像都习以为常了,似乎就该如此,要怪只能怪“时间是把杀猪刀”了。
可是,谁说“婚姻就该是避风港”呢?
当我们从一开始就把婚姻视为“长久的依靠”,视为“爱的避风港”,是否就已经注定了这是一场“交易”,一场“赌博”,一场对依靠和安全的“投资”呢?
婚姻,难道不像“同事”、“朋友”、“上下级”、“亲戚”一样,只是我们所处世间万千种关系的一种吗?
而且,因为没有血缘,婚姻比“父母子女”、“亲戚”等关系更不稳定;因为没有劳动合同,婚姻比“同事”、“上下级”等关系更不靠谱;因为整天都见面,婚姻比任何其它关系都更容易产生摩擦。
婚姻,它最大的价值,恰恰就是成为一面镜子,让生活在其中最亲密却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得以有机会看见自己,而且这个看见的过程,非常不容易,绝不是一天,不是一年,而常常是一生一世。
从这个价值上来说,再没有哪种关系会更比婚姻更有意义:
因为没有血缘纽带,它逼着你去思考“爱还是不爱”;
因为没有纯粹利益,它逼着你去思考“值还是不值”;
因为必须每天四目相对,它逼着你去思考“装还是不装”。
这样的过程,恰恰最有助于看见自己。
但很可惜,我们却只把婚姻当成“门面”,当成“港湾”。
是“门面”,我们就会“装”;是“港湾”,我们就会“藏”。
于是,在一开始,你我就已经做好了成为“陌生人”的准备,而不是“爱人”的准备。
/ 第二:老公(老婆),
谁说就该是完美另一半? /
电影里的7个好友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们都自认为非常了解彼此。如果没有一点儿“小确幸”,谁又敢玩这个“手机大公开”游戏呢?
是女人的激将法也好,是男人的自大也好,总之,当女主人伊娃提出这么一个“黑匣子大冒险”的游戏时,7人最终或积极、或勉强地同意了。
但是,悲剧来了。
这人与人的关系远比我们想像得要脆弱,尤其是婚姻;
这人所戴上的面具远比我们想像得要复杂,尤其是最亲密的人。
我们来看看,就那么几个电话、几条短信,是如何撕裂一个个面具的:
晚宴的女主人伊娃(她结婚十八年):
戴上面具时:她是一名心理医生,她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管教着十七岁的女儿,她热情好客,邀请好友们来参加家宴;
卸下面具后:她正要做“隆胸手术”,为的不是丈夫,而恰恰是桌子对面的情人——柯西莫(比安卡的丈夫);她耳朵上戴的新耳环,不是来自丈夫,而恰恰是来自柯西莫;她自以为是的爱着女儿,而女儿恰恰认为她是最糟糕的女人。
再来看柯西莫:
戴上面具时:他是一位新婚的男人,他十分爱自己的妻子比安卡,恨不能时刻抱着她,他向比安卡做出种种承诺,包括要孩子;
卸下面具后:他除了妻子比安卡,除了同一个桌子上的情人伊娃,他还搞大了另一个女同事的肚子,当这个女同事哭哭啼啼打电话来说“自己测孕是阳性”时,他由一个“好男人”瞬间变成了脚踩3只船的“渣男”。
还有卡洛塔(她和丈夫结婚七年,恰好处于七年之痒):
戴上面具时:她是一个很爱孩子的母亲,她愿意与婆婆同住可见对婆婆孝敬,她对丈夫莱勒有负罪感,因为她曾经开车撞死了一个人,而丈夫莱勒为了孩子替妻子顶了罪。
卸下面具后:这份负罪感早就已经使他们夫妻形同陌路,早就使他们失去了多年肌肤上的亲热,于是她会瞒着丈夫去思考如何让婆婆去养老院住,她还会和另一个陌生人玩起“今晚你有没有穿内裤”的游戏。
最后来看唯一的一个单身汉佩罗:
戴上面具时:他刚谈了一个女朋友,可女朋友生病,所以没有带来与大家见面,他刚被学校辞退,但他很大度,不打算告学校。
卸下面具后:他是一个同性恋,多年来他一直瞒着所有好友,他找借口不带男朋友来赴宴就是不愿意泄密;他失去工作却不告学校,恰恰是因为学校发现他是个同性恋。
到最后,所有的面具卸下时,大家都惊呆了。
结婚的,取下了结婚戒指,头也不回得走开;
发小的,责问对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这样一个人?
导演确实是夸张的,他把所有的“撕裂”装在了短短90分钟里,但是想想我们真实的一生吧,就算不是一条短信,就算不是一个电话,难道不有成千上万种“意外”会泄露我们的“机密”、会扯下我们的“面具”?
到那一刻,有没有人肯回头想一想:
我们究竟是如何戴上这副面具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要“完美”吗?
我们害怕不完美,于是我们装,我们按照我们想象的那个“应该的样子”去活给老公(老婆)看,然后隐藏那个“本来的样子”;我们渐渐地活成了一种图像,一个标签,在各种各样的场合被老公(老婆)拿出来当“人设”。
可是,谁说“老公(老婆),就该是完美的另一半”呢?
结婚,本该是我们认识一个人的起点,而不是终点,而我们为什么总把起点当作终点?
更可笑的是,在婚姻的朝夕相处中,当我们渐渐发现老公(老婆)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完美时,我们不是反省自己把“起点错当了终点”,而是反过来责问:“你怎么变成了今天这样”?
就是在这样一步步的逼问中,我们各自都戴上了面具,而忘却本来。
就是在这样一步步的逼问中,我们从“完美”变成“陌生”。
其实,真正的“爱”恰恰是从承认“婚姻不是避风港”开始;
真正的“爱人”恰恰是从承认“你不是完美的另一半”开始。
就像电影中的丈夫“罗科”。
罗科是7个好友中唯一一个阻止这场游戏的。
他阻止,是因为他有秘密,所以他怕泄露秘密吗?
不。
7人中,唯有他坦坦荡荡,唯一的秘密——去看心理医生,根本没什么大不了,这正是他在乎婚姻才做出的行动。
那他阻止,是因为他害怕知道老婆的秘密,进而无法接受,所以干脆逃避吗?
不。
电影最后提示,罗科早就知道伊娃和柯西莫的地下恋情,甚至他早就猜到那对耳环是柯西莫买给老婆的,但是他没有揭露,他甚至还赞美:“这耳环新买的?挺漂亮!”
罗科为什么要这样?
他也曾想过离婚,他也曾想过离了婚再去找“完美的另一半”。
但他渐渐认识到,从来没有“完美的另一半”,而只有“复杂的人性”;从来没有“永恒的爱情”,而只有“脆弱的关系”。
所以,当伊娃问他:你为什么阻止大家玩这场游戏?
罗科回答:因为我们的关系是脆弱的,每个人都是,有的人更加脆弱。
认识到脆弱,却依然努力经营,是一种承担;
认识到背叛,却依然真诚接纳,是一种胸怀;
这样的承担,这样的胸怀,都只能建立在对“人性”透彻的了解之上。
就像当女儿为了自己是否该把“第一次”给男友而打电话给罗科时,这位父亲给出了最应该列入教科书的答案:
婚姻,家庭,是所有关系中绝佳的一面镜子,逼我们、也让我们通过朝夕相处,去了解自己,看透人性。
唯有了解自己,才能了解他人,才能拥有自然散发出的爱,才能有勇气面对事实拒绝虚伪!
这部电影的最后,是一个有趣的反转。
最终,大家会发现这个“夫妻间最不敢玩的游戏”最终并没有玩,原因就是罗科的阻拦。
因而,整部电影变成了一个“假设”,让我们看见“如果玩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所以迈出影院,你会听到周围都是这样的“观后感”:
保护好手机啊,该删的删,该藏的藏……
打死也不能跟老婆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是作死……
我才不看老公手机呢,干嘛自寻烦恼,他花他的,我玩我的……
亲爱的,你会继续戴着面具假装“完美”,还是会勇敢摘下面具去面对这辈子“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