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邻居刨花生,赶紧带着妞妞和阳阳去凑热闹。这些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的小孩子,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去接触和体验农作物,机不可失。于是加入摘花生的队伍,小孩子们摘的特别认真,边劳作还边聊天,童言童语惹得阵阵笑声,一切都是这么和谐,美好。
这些劳动的场面是深深印刻在我童年的画面。那时候小孩子大一些都会被要求参与到农作劳动中。带着布包袱摘棉花,老妈还组织个家庭劳动竞赛,小孩子们都憋着劲看谁摘的多,累的腰酸背痛,跟我妈说腰疼,我妈总说小孩子没有腰,那时候就一直想,那我到底还说哪里疼,后来突然顿悟,说中间疼;收豆子我是有阴影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碰到肉乎乎的豆虫,一不小心可能它就粘到你的身上或者化为脚下的一滩绿水;种花生,收花生最开心了,种着收着吃着,美得很;小时候经常被镰刀和稻谷叶割伤;掰玉米,搓玉米,一颗颗玉米掰下来,晾干了就用锥子先锥一行玉米下来,拿两个玉米对搓,很快两个玉米就剩玉米芯了,当然最喜欢的是摘嫩玉米了,回家蒸一蒸,或者点一堆火烧玉米吃,香的很;还喜欢刨红薯,红薯刚出土不好吃,太阳晒过才会更甜,小时候奶奶家有一口土灶,做完饭把红薯埋进灶堂中,过个半天扒拉出来就是香喷喷的烤红薯,或者煮一锅红薯,切成条,晒成红薯干,那时候每天都去检查哪片红薯晒劲道了,那一堆红薯片被小孩子们虎视眈眈的一天翻来倒去的检查好多次,从来没有坚持到晒成那一天就被吃光了。打枣在我心里是有仪式感的一个经典节目。
奶奶家院子里种了三棵枣树,一颗紫枣书,生吃吃起来不脆也不太甜,晒干了蒸起来很好吃,一般都晒干了留起来包粽子,蒸面点。一颗叫烂头子枣,它的枣成熟了头就会烂,所以我们就会提前惦记着去看,红一点点就摘下来吃,还有一颗枣树是每个人的心头爱,它的枣子又脆又甜,枣比较小,很好吃,得勤快些,眼神好,有在枝枝丛丛中发现红枣的特长才行,否则就会抢不到。那个时候的小孩子们为了吃充满了智慧,长的矮,能跳着够到的早就摘秃了,就找个竹杆,在头上用软铁丝做个钩子,天天放学就是拿着竹杆瞄着枣树丛中找红枣,有的枣树枝挨着墙或者房檐,胆子大的敢爬墙或者爬梯子的就厉害了。小孩子都长了一双狗鼻子,哪里有好吃的枣都知道,记得那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大爷家的辣椒枣,形状长的像辣椒。个头大,又脆又甜,常常被小孩子们偷摘,一般大部分枣都摘完了之后,最盼的就是去姥爷家,姥爷家有一个陵枣树,印象中口感类似现在的冬枣,又脆又甜,即使是青的也是脆甜的,结枣晚,天气都很冷了还会有,那时候如果能够在干巴巴的树枝中找到一两个被遗落的陵枣,那种开心简直比上了天还美。印象最深的关于枣的两个常识就是青枣吃了头上会长包,枣快红的时候下雨,枣会烂。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科学道理,但内心深处一直深自以为是。最有仪式感的就是中秋节前后,大人会招呼一声,带着小孩子们去打枣,像过节一样开心,小孩子拿个篮子,大人们提着竹杆,一杆子下来,枣像下雨一样掉下来,下面的小孩子也不躲闪,被砸到头上身上,呲哇乱叫还乐此不疲的抢着捡枣,枣子们也欢快的四处滚跳着……
小时候有太多太多的回忆,放学拿个小瓶去油菜花地逮喇叭虫,据说喂了鸡会下流油的蛋,爬到小孩子耳朵里会变聋。胡同后面有一个大坑,坑里会有一种甜甜的草叫姑姑荻,边摘还要边念:姑姑荻,我是你二姨。该有甜甜的茅草根,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寻找这些东西,反正就是自然而然的会着,挖土跳坑,扑蜻蜓,爬茅草剁,挖泥,摔胶泥,骨子,跳皮筋,弹溜溜球……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的成长,有时候想想特别羡慕自己,能够生在农村,才能够有这么丰富的回忆,有这么生动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