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安德烈》是当代作家龙应台和其子安德烈互通书信的选集,共收录了36封书信,既是母亲与儿子两代人间的沟通,更是东西方背景下文化思维的碰撞。
龙应台在儿子安德烈14岁的时候,离开了欧洲回到台湾任职,等到她卸任后回到儿子身边,这时的儿子已经18岁。
母子之间,既隔着三十个年岁的两代人差异,又隔着两国人的中西文化差异,隔阂之深,从文中那句“坐在桌子的那一端,有一点“冷”地看着你”,由此可见。
龙应台说——我失去了小男孩安安没有关系,但是我可以认识成熟的安德烈。我要认识这个人。
为了与十八岁的儿子互相了解,龙应台在与儿子商量之后,开了一个写作专栏,母子俩开始通信来完成写作。
通信的内容界限很广泛,音乐、电影、民主、权利、德国教育制度等等,充满着两代人不同价值观以及东西方文化间的碰撞。
互通书信,确实是一种沟通的好方法。比起在电话中母子俩只能寥寥数语,“你好吗?好啊。学校如何?没问题。”以及“和我对坐于晚餐桌时,却默默无语,眼睛,盯着手机,手指,忙着传讯。”
龙应台在文中写道——爱,其实是很多不喜欢、不认识、不沟通的藉口。因为有爱,所以正常的沟通仿佛可以不必了。这确实是中国家庭的常态。
我曾经忙于学业,父母也忙着挣钱供我读书,疏忽了沟通交流。渐渐地,与父母的无话不谈被写日记所替代(我不喜欢与朋友说心理话)我以为,这是我长大了,不能再向以前一样,遇到挫折也好,开心也都向父母倾诉。
直到后来,父亲发现我越来越内向,回家除了做家务,做作业,看书之外,也不再和他们谈天说地。就在假期来了场父女间的平等对话,跟我讲了他年轻时候,痴迷小说,租书看的那些事,我俩才逐渐又开始交流起来。
也就这时候,我才知道,父母其实一直担心我为什么越来越沉默,还在想是不是家里以及学校给我的压力越来越大,所以才越来越不知该如何与我交流。
这是一份既沉甸甸,又十分笨拙的爱,是的,爱。我们都爱着彼此,却耻于言说。但是,我可以把这份爱写出来。这大概就是中国式,爱的表达吧?
也就是那时,我终于长大了,不与父母沟通时,我并没有长大。直到我读懂了父母,我才真正地长大了。
我只能让你,看着你,跌倒,只能希望你会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希望阳光照过来,照亮你藏着忧伤的心,照亮你眼前看不见尽头的路。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本书信文集中,既有中国教育的缩影又有西方教育的折射。虽然我与父母,不曾向龙应台给儿子写信沟通,但我们也深爱彼此,愿意为对方敞开心扉。
中年父母的挫折,安德烈,可能多半来自于,他们正在成长的孩子不愿意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入自己的世界,而不是父母不愿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