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放假前的最后一个下午,阳光透过门槛安静的印在桌面上,橙黄色温暖的光芒,仿佛吸收着所有的声响,以及空气里浮动的金色尘埃,寒假作业一打一打的堆在书桌上也没去碰,他们在夕阳里染成了橙色,直到有一天铺上灰尘,印上黑色水笔的坚定印记,而那些也许在许多天以后吧。
02
翻完下一站,内心平静的波澜不惊,或许是济州岛给我带来的宁静吧,宽广的海岸线,火山爆发时留下的黑色岩石,以及冷冽的海风,打湿了额前细碎的刘海,吸入肺部的清凉水珠,他们经过吸入在呼出的循环往复变成了清晨薄薄的雾。
合上书,仿佛完成了漫长的旅途,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逐渐的显露出纵横交错的陆地,仿佛血管一般,,光与暗的涌动,耳旁传来了的了巨大的轰鸣,好像快要降落了。
看着封面,那个少年一身白衣站在广袤的天宇之间,背后是坚硬的黑色冻土,云层压得低低的,好像快要下雨了,他就这么的站着,纯净的白色发亮的刺眼,他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有着最明媚的笑容,而文字却依旧忧伤的如同一片安静的海。
我一直以为他早已淡出了我的生命,甚至变得习惯,就如同一直喝咖啡,直到味蕾上消失的苦涩,错把它当成了白开水一般,然而却在每一刻想起了的时候,内心依旧会萌发出文字的冲动,我像极了曾经的你,就像你曾经像极了现在的我。
03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只蜗牛,用坚硬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以为坚不可摧,无懈可击,都在后却依旧被现实冲击着支离破碎,仿佛又一把无形的刀,朝着我们最柔软的地方刺下去,拉出来,鲜血淋漓,心脏的跳动牵引出来的疼痛,拉动着肌肉纤维,以一种不可名状的形式存在着,在胸腔里真实的存在着。
04
仿佛早已忘了年少执着的誓言,他被我抛弃在无人经过的角落里,像是吸饱了水,满满的沉入海底,前天上网的时候,执伞对我说,頔哥,你好久不发日志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热泪盈眶,我轻轻的打了两个字,寒假。而内心确实一种无法确定的空洞。
还记得那一天,马同学气宇轩昂地走过来对我说,頔哥,稿子我寒假给你,现在没时间呢。我看着他,只是微微地点头说好。原来你们都没有忘记,忘记我们曾经年少时执着的梦想,你们笑容明媚,就像多年以前,我们还在一起一样。
05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夕阳在天边泯灭了最后一缕光,那一瞬间的刺眼突然转变成空荡荡的平和,仿佛若有若无的错觉,视网膜上还停留着上一秒微弱的火光。远处连绵着的树影,在风里摇曳着,像是唱着悲伤的歌,在天宇之间寂寞的回响。
一天似乎就这么结束了,天地并没有灭亡。
那个预言终究没有实现,它破灭的如此轻易,如此不堪一击。像是在某一天就这样烟消云散,不留痕迹。就像某一场考试,之前太多的压力,太多的恐慌,到最后,却依然安安静静地过去了,回首过去,是死后余生的庆兴。有的时候,我们总希望世界末日快点到来,有的时候,我们又希望世界末日不要出现,人或许就是这样矛盾的动物吧,在绝望和希望中的不同祈求。
出来的时候,看见校门口旁边的那个绿色的邮筒,斑驳的几乎摇落掉了所有的颜色,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子寞说要给我写的信,投在了邮箱里好久,而我却至今没有收到,有的时候我在想它是不是现在还沉睡在菏泽的那个绿色的邮箱里,还是它在路途中无声的消失了,淹没在了时光的河流里,或许它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而我没有在正确的地方找到它。也许吧。年华是无效信。那天子寞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这几个字。
年华是无效信。
也许,年华真的是一封寄出了却永远也无法收到的信吧。
回家的时候,从西到东,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窗外的繁华的灯光逐渐映成了自己坚毅的侧脸,车厢里乱七八糟的声音仿佛压抑着血液的流动,自己每天经历的或许也是从那些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和事中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连一秒都不需要驻足。
到最后,车厢里车厢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我将头倚在窗子上,疲惫的看车外面的夜景,来来往往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忽然觉得车厢里的那块巨大玻璃,将我和这个世界隔开,我仿佛坐在一个巨大的漂流瓶里,一直漂流到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