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感染病毒在武汉冒头时,相信大多数人都没把它当作一回事。这个时代好像从来不缺少病毒,登革热,艾滋,埃博拉,SARS,甚至电脑木马,一毒比一毒刁钻,在没发生死亡病例,没危及人类自身时,大多数人习惯性漠视。
好像死亡是检验这个年代人类对生命热爱程度的唯一标准。
大年三十的早上,下过一场细雨,气温还没有降,我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在路边等待诺哥。
马路对面就是农贸市场,临近新年各种牲口就像表演混种大合唱,把我这个五音一全的人震撼到暴走的边缘。
幸好没过多久诺哥就来了,五年没见,当然是免不了要互相询问近况的了,这是中国乃至世界广大劳动人民万年不变的久别重逢后的开场白。
所有的族兄当中,我跟诺哥最聊得来,一来他当过兵,虽然形象跟我自小崇拜的兵哥哥有些出入,但绝对算得上高大;二来两人性格上都有逗逼的一面,只不过我有女性的矜持在监督着,不随便发作,而他该发作的时候毫无保留,不该发作时也蠢蠢欲动蓄势待发;三来嘛!我们二人在家里都排行老二,都是被欺压的角色,他上头有一个青年发福财大气粗颐指气使的大哥,我上头有一个品学兼优自以为是不可理喻的大姐。
所以我们这两个长期被家里无视长期被上头镇压的无产阶级因为社会等级一样反抗目标一致顺其自然就站到了统一阵营。
只是这次我们没有过多地提及自身情况,反正我阅历尚少,情史空白,除了一直都是理科学渣没什么黑暗历史,也没什么光荣历史,所有针对我的考古行为都是没有价值的,纯属闲得蛋疼。
而他毕竟比我年长了十岁,阅历相当丰富,情史堪称坎坷,离过一次婚,原因是没有孩子,也不知是谁的原因,涉及对战友隐私的尊重,我不会没脑子地去问这个问题。再说他如今也二婚了,有一个爽朗勤快的老婆,和一个乖巧听话的继女。
平凡人的平淡人生,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所以话题也顺其自然地转向了当下的新闻热点,新型感染病毒。
非典的时候,我的记忆力好像还没有觉醒,所有的事情都是听人说或者百度谷歌来的。
16年在南美洲差点中了蚊毒,以为平凡的人生终于有了一点可供人们茶余饭后一谈的事迹了的时候,一体检原来不过是普通的发烧。
而石油公司一名广东籍的男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年轻时中过一次蚊毒,身体抵抗力大不如前,婚后十多年都没有孩子,回国后找了个小三,依然一孩难求。
好像从古到今上至皇室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很多离婚事件,都是后代问题引发的,怪天怪地怪祖坟风水怪女人和孩子,就是不会怪男当事人。
例如这次病毒事件,源于某野味市场,事情发生后有人骂卖野生动物的人,也有人骂携带病毒的野生动物,其实动物何其无辜,我身上有毒,可我没去招惹你们,是你们来招惹我,得病了能怪谁?就如本来我们都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你莫名其妙来打我,反倒被自己的兵器所伤,这能怪我吗?毒物确实很可怕,但有毒非它们本愿。
幸好人们还不算太糊涂,后来总算醒起最该骂的是吃野生动物的人,为了一时口欲得付出生命代价,且不只是他一人的生命。
说实在的,那些连被文学作品和影视剧魔化了的蝙蝠都能吃得进口的人,估计不久的将来他们也能吃得下人肉。论长相,蝙蝠可比人恶心丑陋多了,按正常人的饮食习惯,若真的非要吃人,也得找个长得好看一点的下口,当年如果唐僧长得稍微猥琐一点,孙悟空大保镖也能有空谈个恋爱。
我觉得我又废话太多了,平时不说话,一动起笔来净是废话,这大概是除了哑巴以外所有人类的通病。
可是我也觉得世界是不能缺少废话的,我年少时也觉得那些大人物反复倡导的“人类要与动物和平共处”这类语言是废话,恐怕只有得道高僧才能跟动物和平共处。当留守儿童的那些年,没少把对父母的怨气发泄在一些小动物身上,那些年死在我手上的蚂蚁萤火虫毛毛虫不计其数。大一点回到父母身边又觉得老妈无休止的唠叨是废话,绝对挑战了我有限的忍耐力。上高中后直至今日,当我发现我的肠胃只喜欢肉类无法适应青菜的时候,我知道这辈子都无法跟动物和平共处了,起码跟鸡和鱼是无法和平共处。
其实判断一句话是不是废话得看你当时的心情,忠言向来逆耳,如果你此时正烦着,我即使发自内心称赞你帅,你也觉得我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