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改变了一些事。

      秋日,微风飒飒,伴随着细雨,阴雨连绵,空气中泛着霉味,总算是放了个十一长假,前两天老友说好要回来于是我骑车来到乡村二叔家。得知,田地里的大豆全被这无情的雨水给冲刷了,同时也凉了叔叔伯伯的心,但愿雨水均衡点,毕竟庄稼是农民一年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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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雨水的冲刷,乡下的路显得更烂了,好几次都差点打滑,终于是到达了乡下二叔家,二叔对于我的出现,先是惊讶,再就问我有没有事儿,没有,我说,因为和老友约好了的,过了几分钟,他们便过来了,见了我唏嘘不已,由于常年在外地上学,我显得有些瘦。阿探说道,由于晚饭的饭点还没有到,我们玩起了扑克,几轮下来,我输了不多,够一顿饭钱,阿探说道,今晚我请。


      去镇上需要车,阿探叫了个车,坐在桌边我们谈着,你家的船怎么不开了?我问道,现在管得严了,不让私人跑船,他黝黑的脸显出无奈的神情,二十几岁的青年已经能独挡一面了,而手上的老茧却像长在他手上几十年了一样,这也是成长的印证,我自愧不如,在我们谈话中在一边一直有一个女的在喂小孩面条,乡下人吃得早,得知是柱柱的媳妇孩子,小孩很白净,可是女人看着就不像是同龄人了,我打探了她一番,完全是一副农家妇女形象,在外面久了看同龄人这样有点不适应,衣着朴实和光鲜亮丽差别还是挺大的,柱柱在学龄时没有用心学习,取而代之的是在小河旁经常能看见他的身影,他喜欢捉虾带鱼,因为这小学没上完就辍学了,那时我放学经常能看到他提着一篮虾或鱼兴致冲冲地回来,相信他内心也是自豪的,我曾经也无数次的跑到小河边找到小龙虾洞试着能不能掏出一两个,可大多是被小龙虾那尖锐的钳子夹得放弃,我那时很羡慕柱柱,好厉害,可曾经的神气再也不会看到了,能看到的只是生活的压力,现在他在建筑工地干活,皮肤粗糙又黝黑,俨然成了一典型的劳动人民模样,而他手中的砖也不会像龙虾那样夹手,但一块块砖块在慢慢腐蚀着他的思想,它们慢慢地压住他的心,便就这样过着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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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车到了,到了镇上他哥开的小店,点了几个小菜,一个火锅,开了一瓶二锅头,聊了起来,我们聊过去,聊未来,共同拥有的,和各自拥有的,由于阿亚出了车祸,离开我们以后,各自,更惺惺相惜了,饭桌上并没有多聊这事,大家心照不宣,但各自苦闷着,几个从小穿着开裆裤在一起躲猫猫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那天我们落下了泪水,不仅是因为喝了酒,更多的是因为各自感到对人生的阴晴圆缺把握不定,男人的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不愿表达出来罢了!


      吃了饭,阿祥说给他奶奶留下点钱,我陪他又返回村里,才八点多,关门闭户,乡下的生活就是这样,睡的早,起得早,没什么多余的活动,阿祥在外面工作四年,仍然是月光族,但他知道,自从爷爷走了以后,奶奶就更加劳累了,他叮嘱道,一个人在家不要再劳累了,钱又不是不够花,但他知道这就是庄稼人,他们,闲不住,我们没有多停留,走的时候依稀看见他奶奶眼中在闪烁着什么,就算浪子流浪在外,他的心也是在家里的,这是一种传承,相信我们下一代都在不知不觉地践行着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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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返回到镇上,因为阿祥和阿双第二天早上要走,就在镇上的招待所里住下了,深夜我们又聊到了两点,第二天他俩上了车,阿探带着半瓶没有喝完的二锅头回去了,他踉踉跄跄没有回头也没有打伞。


      在中国的乡村,这样的场景有很多,大都是小人物的感情,或许不值一提,但不提它,它们就随即沉没在记忆中,虽然我们都还年轻,以后会经历更多,但是我看见了他们,和我走着截然不同的路。


      路总是多的,有的平坦,有的崎岖,有的一往无前,我选择了求学,而他们便选择了提前融入社会,我们都没有错,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看我,但我看他仿佛是对命运的屈服,以后的路可能再也不会有相交的那部分了,而我们的童年只能存在于我们的的脑海里,供我们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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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依旧多姿多彩,时间还在不紧不慢地流着,我曾经以为我毕业了以后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去打拼,一起去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可是我错了,时间在走,我们变了,变得向命运屈服,变得思想根深蒂固,我们变得像两个世界的人,感情虽还在,但想法不同了,时间确实改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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