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终归相遇
“你说这大热天的一群人穿着熊猫布偶装见人就抱,来人就搂,流的汗全都站在衣服上,再被太阳一烘,啧啧……真恶心这群人……”
少女转过身,刚要说话却愣住了,吐槽的那人也杵在原地,也没有反应过来,和少女对视几秒后眼神就移向别处,却没有走的意思,微蹙着眉毛,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先反应过来的少女上下粗略的打量下面前这人,既不像学生也不像上班族,一身装扮非黑即白,干干净净的应该也不是个拾荒者。趁着对方眼神游离时,少女又偷偷的瞄了眼他的脸,没控制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你是觉得自己国宝地位被人山寨不爽么,熊猫先生。”长相较为俊俏,谈不上惊世骇俗,还比较耐看,就是头发有点乱,双眼周围的黑眼圈太过明显,他也不算白,可和身上的衣服一搭配就显得尤为突出。
“啊,不是,怎么说……抱歉,我就是自言自语,平时没什么人在意到。”他把脸侧向别处,略为吞吐的回答着,少女稍微仔细地瞧了瞧,本以为他会脸红,却没发现什么迹象,却被对方察觉到,退了一步,到让少女有点不好意思,稍有点脸红转移了视线,呆了几秒后又朝他唱到。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么~”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变足了,唱完后脸又变红了些。
“……”他听完后,稍向前一步,好像突然有了勇气,目光紧紧盯着少女。
“哈哈哈,幸好你遇到的是我,我们社团别人听到了可能就麻烦了。”少女看到对方靠近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笑声带了点尴尬意思,“我还要去帮忙,你要是自言自语最好小声点,或是在心里默念,还有哈,你最好多注意休息,别真的被当熊猫抓去了。”少女摆了摆手率,朝一小堆同学那小跑过去。再回头时那人已经朝别的地方走远了。
“唉,你刚刚又勾搭小帅哥去啦~”
“本仙女魅力突破天际,这些凡夫俗子哪能入得了我的眼。”
“啧啧啧,对呀,仙女,那么仙女要到凡夫俗子微信了么?”
“哈哈哈,唉,好吧,就是个问路的,唉,要是本王勾搭的你还能看见我回来?早就把他榨干了。”
“哇,你别污秽我纯洁的耳朵。”
和朋友开了几句玩笑,少女有走到江边继续偷懒,打心底她不想参加这个社团活动,可刚加入社团就不来不太好,和几个社团内的朋友认识也没多久,活动完去市内玩一会儿也好,就是那几个社团前辈说着怕女生被占便宜不让她们穿玩偶装,几个男的穿着熊猫装拉着那些路人姑娘拥抱合影,真的很恶心。
本来自己也是帮一会忙头一会儿懒,跑到江边的护栏那待着,却听到有人说话,本来以为是社团同学跟她开玩笑,就想回过头打招呼,结果,面前的真是一头“熊猫”,一样的笨拙,憨愣愣的,挺有意思,就是自己先跑了现在想想到有点后悔。
“要是再聊一会儿……”
“欣欣。”
少女转过身,这次是真认识了,学长在熊猫玩偶里面,故作笨拙的摆了摆手“来一起照一张呀”
“好啊。”少女的脸笑得很开心,过去抱着熊猫的肚子要照相,却被对方的大手搂紧在怀里,没有仔细闻,就感到一股难闻的汗臭味。
金拱门的外面排满了人,这个快餐前有个挺洋气名字,但是后来被改了,不过卖的东西都一样,不管他的名字是否接地气,夏天来排队买冰淇淋的未见变多变少,别的不说,卖冰淇淋的在外面排队简直反人类,少女两个朋友扇着街边派发的小扇子,却起不到一点左右,三个人除了偶尔一句好热,几个人都不想都说话。
“啊,熊猫。”少女突然说了一句,另两个同伴笑她被热傻了,她也尴尬的笑了笑,但杠杆确实看见那只熊猫进了那个咖啡馆,虽然很稀有但不代表没有呀,少女这么想着。
“别在这排了,去喝杯冷咖吧。”
“啊?那么小资,去不起。”
“去不起你妹,这家店就是顶着个接地气的名字价格也没多亲民。”
“我不喜欢喝苦的呀。”
“拿铁卡布奇诺呀,而且那家咖啡店就卖咖啡,哪家洗浴中心就洗澡。”
“……你这算是强行开车吧。”
拌了几句嘴,其实少女刚说完她就离开了队伍朝咖啡店走去,其他两个人跟过来也算是半胁迫的,想着这事多半和刚刚的熊猫有关系。
咖啡的香气和他的苦涩好像很不搭配,不管是蒸馏手冲还是所谓速溶,都会伴着与其味道不搭的气味,越香的越苦,诱惑不懂品的人去尝试,而那些常喝的人也会偷偷的尝些没那么香的甜咖啡。
“人也不少呀。”
“嗯呢呗。”
“你倒是快点呀。”
“人家在找国宝呢。”
少女没有理会两个朋友的挖苦,找准了疑似目标,绕到旁边从侧面瞄了几眼,又绕了一大圈从正面瞥了急眼,他的头发好像理顺了,看不见眼睛,但总觉得没那么黑了,话说自己是怎么那么肯定的追过来,其实自己也没那么确定吧,就算不是来喝杯咖啡也行。少女踌躇着,两个朋友偷偷走过来,拍了一下少女的肩膀。
“哟!熊猫!”
“啊!”
果不其然,咖啡馆的多数人都看了过来,看没什么事就没在意,那只熊猫也抬起头,看见了少女,表情却纠结苦涩,露出苦笑。
“……”少女看到他的表情突然觉得很烦躁,却还是笑着脸,拉着两个朋友走了过去,另两个人觉得有点丢人笑的也很尴尬。
“呃……我请?”四个人在诡异的气氛中沉默了十几秒,熊猫先开了口。
“谢谢老板~”少女的笑容并没有缓和,还是带了点含义,其他两人说了句谢谢,纷纷跟熊猫说出了自己想喝的东西,等对方去吧台了,才跟少女说。
“你要吃人呀。”
“……”
“你还会占卜呀,塔罗牌还是水晶球。”
“嗯,就是自己编的玩,找朋友画了一幅扑克牌,搞了点寓意,测着玩。”
“撩妹用?”
“嗯,啊,不是。”熊猫否定自己的话,回答着少女的一个朋友,而少女和另一个朋友则坐在一边看着,少女的表情变得有点漠然,朋友则一个饶有兴致,一个埋下头喝饮料。
“你给欣欣测一下呀。”
“我就不用了吧。”
“欣欣?”
“就是这位你早上问路的小仙女。”少女被拉倒熊猫对面,一瞬间的慌张很快消散,又变成早上模样。
“那你给我测一下吧。”
“嗯,你的生日。”熊猫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拿出一盒精致包装的的扑克牌,把里面的扑克取出来,每一张的图案画面都不一样,有的扭曲,有的清丽,让人感觉很神秘,很漂亮很华丽,但是除了基本的红桃方块没有一张能具体说出画的是什么。
“95,11月8”
“好,姓什么。”
熊猫问了许多街边算命的会问的问题,最后让少女抽出一张卡牌。
“啊,黑桃3”
熊猫把那张牌放在桌面上,几个女孩凑过来看了看,很漂亮,那些画的是什么?藤蔓?果然除了黑桃三什么都认不出来,女孩们的表情都变得认真,等着听答案。
“想让别人都觉得你很好,这种好不是优秀或者善良,就是让别人对你有充分的好感,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相熟还是第一次见面,你想让自己在外人眼里看的游刃有余又不失幽默风趣,将欲望埋藏在自己心底,而且想要在人际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享受着来回圆滑又对很多人从心里瞧不起,你能忍受住生活当中多数的不满却不是逆来顺受,感受着那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激情,不曾否定也不会表露,观察着一切却伪装着自己。”
少女听着这些对她的评论,认可还是否定?笑着说一句挺准的,蛮厉害的?不对,该说什么。
“就像这个黑桃三,无论面对什么,都被这些扭曲的藤蔓缠绕着,吸干了红色的部分,缠绕着虚伪的,真实的,不想面对的部分,却还认为,他是一张漂亮的牌。”
熊猫说完,将牌收起来,女孩们反映了一阵,刚要问点什么。
“这都是骗人的。”熊猫突然说道
“啥?”
“多数都是废话,根据你的生日星座编了点句子,我觉得女生们多数都会在意自己的星座吧,如果觉得挺准的话可能自己不是那种性格却被暗示自己有那种性格,就觉得准啦,我再凭自我感官胡说八道,拿出这张完全没有意义的牌,尽可能的模棱两可表述,剩下的就交给你们自我认同啦~”
仿佛编了个性格,熊猫没有那么憨厚,他正视了面前几个女孩,笑了起来“无论我刚才算的准不准,以后有男生这么骗你们时一定要小心啦,总会有一些人比我会说话的。”熊猫站起来准备要走,却被少女叫住。
“明天早上八点在上午的那里见面吧,咱们几个。”
一结:
我被人看透了?没有,他挺有意思的,仔细想想漏洞其实挺多的,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我又为什么要听他说呢?对呀明明第一次见面,难道有前世姻缘,还是他是个男魅魔?啊……我不清楚,我明天约他了,为什么要约呀,一旦是个坏人呢,肯定是呀,纯良的脸做邪恶的事,想想有点激动呀,啊不是,不对不对,她对他也那么热情是怎么回事,这人可真是,绝交吧,不对不对,月色真美么?!
少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从一个邪恶的右拐犯,到一个某公司的神秘总裁都想了一遍,未来自己会被攻陷然后出卖还是被感动的死去活来爱的无可救药,都想了一遍,当一切的电影情节都过完了,她才坐起来。
“我想的真多,明明说的话还没超过一百句。”
早上,少女联系几个朋友,她们却说不记得这事,说她睡糊涂了,少女一开始有点生气想了想觉得是自己误会她们了,可能她们想给自己点面子和空间吧……
冲动克制
我永远不相信那些所谓被安排好的事,一切都是人的瞬间冲动,冲动后都会遗忘,我是这么想的,不然说是那些所谓的缘分,岂不就是我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他来决定我的结局或是喜怒哀乐?
少年依靠在堤坝的栏杆上,他觉得任何人和自己多说几句话都会觉得自己是疯子,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保持充足的神秘感,以此来报复他可悲的命运,可是他还是来了,明明不可能有结果他还是来了,这不是期待,他认定着,好吧,是期待,转过身后,他又妥协了。
“这些人天天来来回回走的累不累呀,海边湿气还重,有没人等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少年又开始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什么。
“嗨!浣熊!”
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浣熊?可能是她觉得自己比熊猫狡猾吧,明明今天自己把眼圈遮了遮。少年突然觉得心脏停了一瞬,表情却克制冷漠,缓缓抬头看向少女,还是没忍住,苦笑着。
“很幸运,你遇到的是我,很不幸,你遇到的是我。”
突然的约定就会遇到突然的事,本来想去画廊画廊没开,想去公园又下雨了,两个人一路上的话不多,偶尔会像说相声一样斗几句嘴,想认识了好久,却又突然想起才认识不久而拉开距离,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身体上的。
“没想到最后会来逛商场。”
“天公不作美呀……”
“我不喜欢逛商场。”
“有几个男生喜欢逛商场呀……”
“但是你是对我来说印象最深的一个女孩,来陪你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说完,少年看到女孩深低下头,过了几秒又抬起头来,靠近少年一步,笑着问道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呀。”
“字面上的意思。”
“哦,嗯。”女孩没有再靠近,因为浣熊不能一次性靠的太近,女孩心里有计划,少年知道她肯定误会了,因为他说的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也没必要解释。
头一次来这种礼品店,据说是外贸的,可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区别,来者基本是女性,没有什么他喜欢的东西,不过也无所谓,就算他自己来也没人会在意,今天只要好好地陪着这个女孩,他看见女孩盯着一个发簪,但很快移开了视线,他走了过去,发现并不是特别贵。
“要不就送给她?”
少年拿起发簪,看了看,摇了摇头,又放回原处。
女孩示意少年过去,走到她面前时突然将一幅眼镜待在少年眼睛上,可能她觉得是惊喜,少年那一瞬间想的却是自己要瞎了。
“浣熊戴上眼镜就是像知识的浣熊。”
“只是像而已,他依然会把棉花糖放到水里去洗。”
“但是那样的话会让人更喜欢的。”
“欢迎光临,您又来啦”店员在吧台后面,专业的微笑着,跟少女打着招呼。
“你还记得?我就昨天来过一次呀。”
“我们会记住每个第二次来的客人,还希望您能多来几次,记住您的口味后会节省您很多时间。”
“谢谢谢谢。”少女用看着上面的商品名字假装思索着,旁边戴上眼镜的浣熊引来了不少女性的目光,她也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这位先生你是您男朋友吧,本店有情侣套餐优惠的,您可以试一试。”
“好啊。”抢先回答的是浣熊。
“这里的服务员挺厉害的哈。”
“是呀,如果他调咖啡的技术在进步点就好了。”少年不紧不慢的说着,刻意回避着女孩热切的眼神,他要了一杯咖啡,少女却要了一杯酸奶,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可能只是自己想太多。
“酸奶溅到脸上了。”
喝着喝着呛了一口,一些酸奶溅到了少女的脸上,闭着一只眼,用手比划着让少年帮忙擦一下,有几个男性也朝这里看来,少年起身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将餐巾纸递给女孩。“冷静点,稳重点,开心点,别着急。”他说着,趁少女擦脸的时候偷笑了,想着一个女孩搞得暗示那么慌张却真的存在诱惑力。
“我今晚可以晚点,或者不回去的”少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
“我会陪你到今天结束。”少年回答着
“什么意思。”少女往他身边靠了靠。
“字面上的意思。”
少女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快,“今晚不把你累死你别想睡觉!”,少女起身拉住少年拽出去,把剩下的那杯酸奶留在原处,没有去管留下的那大半杯酸奶。
一直耗到很晚,少女没有回去的意思,少年一直顺着她的意思,又回到江边,两人谁也没有进一步说话,就这么呆着。
“明天社团还有活动,挺多的哈,真是麻烦的事,还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你愿意来陪我就好了。”学着少年的语气,女孩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少年却并没有回应,少女眼眶有点红,想着自己的魅力是不是真的不够,但是这件事已经够戏剧性了,自己不要再做什么奇怪的事好,想着,她趴在栏杆上。
“你会记得我么。”少年突然说道。
“……”少女没有回答,扔在那趴着。
“我不喜欢把事情搞得复杂,我希望你知道,我说的一些话,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认识加起来不超过两天,我觉得可能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就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冲动,是性欲累积爆发,是错觉……是最美好的一种回忆,很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升华这段感情,即使我自不量力的认为这是真的出现了爱情,不是所谓一夜情,我也不能回应,你所做的我并不觉得轻浮,我也不晓得真正的你是怎么想的,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如果你下次在遇到你所说的熊猫,浣熊,那是就是现世的缘分……”少年本想说下去,却发现少女还没起来,看了看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
二结
,少女醒来,自己睡在闺蜜的家中,身边有人留下一张字条。
“你还记得自己喜欢谁么?”
又是一次恶作剧,少女想着,少女的闺蜜则想着,昨天送少女来的那人挺不错的。
旧故事
除了疲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依然会被自己的感情左右,当然了,我又不是神,这是悲剧人生中的喜剧插曲,但愿她永远快乐,叫欣欣是吧,我记住了,记得今天她还有社团活动吧,去看看吧。想来上次的相遇真是失策,自言自语的毛病真是该改了,竟然没觉得我是个怪人真的谢谢了,这次我该遇见她么?
我来到江边,还是那么热,这次不是熊猫是舞蹈,哦,她还会舞蹈啊,别过去了……还是去吧。
我没控制住自己还是想看看那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女孩,她和朋友在那里开心的聊天,笑的永远那么开心,虽然只认识了三天不到,哈哈。
“喂,你来啦。”那个人跟我打招呼,好吧,不去都不行了。
“嗯。”我跟她的朋友打了招呼,昨天用她的电话联系了她,把少女送了过去。
“谢谢哈,我竟然在外面喝醉了,幸好遇到你了,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要对我负责呀。”像是第一次见面,表情和语气。
“你下次注意点,一喝醉连手机密码,三维全往外说。”
“欣欣你够豪放的的呀。”
“别闹!”
没有和她们过多纠缠,我用借口离开了那里,这座城市是幸运的温和的城市,只不过他的燥热让我承受不来,我也也不会去尝试那种循环往复的折磨。
三结:
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咖啡馆了,希望这个服务员会调理好一点,我都觉得自己技术比他高了,光服务好有啥用呀。
“先生,你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的美式不错。”
“嗯,那就来一杯吧,好的话我以后再来。”
那年少女的城市迎来冬天了,其实也没变的多冷。她收到了一份不知道寄件人的礼物,一枝发簪,她和朋友逛得时候见过几次,但这枝好像更精巧些,不明所以的,自己特别喜欢,可这到底是谁送的呢,她想弄清楚,可唯一的线索是盒中的那张便签“喜欢你的人一直存在,不过会遗忘罢了。”
终:
城市遗忘了自己还有冬天,还是爱情会被遗忘,那些少年少女心中悸动不安的情愫隐藏在本该记住每一位顾客的服务员的咖啡里。
附录:头一次写这种,加了挺多隐喻进去,好不好也不知道,就是自己写的还挺爽(汗)如果能让看官思考一下爱情,就算成功了吧,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