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迎来二十五岁第一天的时候,突然之间很想念我的奶奶。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梦到奶奶,不知为何这种强烈的想念会如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感觉一刻也不能等,打开手机翻出奶奶的照片看了一眼。
手机里奶奶的照片,是我偷偷从我爸的手机里传过来的。那时奶奶已经去世多日,每当我特别想她的时候我就会看一看。之后的日子里,每次打开相册,我都会记得这张照片的具体位置,但每一次经过这个位置的时候我总会加速滑过。而今天,我特意翻出奶奶的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我想告诉奶奶的是,她的孙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小时候我不听话的时候她总说,小孩子都这样,长大就好了。奶奶你看,这一晃我都二十五岁了,我长大了也变得听话了。只是时间无言又无情,带走了那么多我还没有学会珍惜的东西。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过生日,家里都会带着我去照相,然后多洗出来两张照片送给奶奶。依然能够记起奶奶拿着照片认真端详的样子,并说,真好看真好看,俺孙子长得就是水灵。后来上学当兵在外,每当过生日的时候,也就没了照片,甚至有些时候就连用电话告诉奶奶都没有。不过我知道,这一天她一定记得。后来我还知道,有些时候生活真的是需要仪式感的,它会让你少留有遗憾。
史铁生在《奶奶的星星》里写道:
夏夜,满天星斗。奶奶讲得故事与众不同。她不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熄灭一颗星星,而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一颗星星。
我问,怎么呢?
她说,人死了,就变成了一颗星星。
干嘛变成星星呀?
给走夜道儿的人照个亮。
……
我慢慢去想奶奶讲过的那个神话,我慢慢相信,每一个活过的人,都会给后人的路途添些光亮,也许是一颗星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烛光…
奶奶,未来的路途还遥远,我也才二十五岁。我坚定地相信您一定是我黑夜里那颗最亮的星星,用力地闪烁,为我照亮前路。也愿我每向前一步,抬起头便能望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