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妹妹放假 来做客 蜗居一屋 现在她在我右手边打呼 我虽然很想一巴掌呼她腮帮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止住那管鼻涕虫 她居然才十三岁 很让我有给毒苹果的冲动 但是上帝啊 看在那张实在不能不说长得又黑又丑的少女脸 我还是决定宽容 日后这世界必定会对她有不菲的恶意 我也就不要再添斤多两了 年轻人的睡眠真好
失眠的人喜欢想道理 我也没为突然逼仄的人生捋出个头绪 听觉在凌晨变得很敏感 旁边小胖妞的呼声 这可能是语文课上说过的以动衬静 楼下的夜宵店正在关门 卷帘门的滑轨可能微锈 声音断断续续 伙计收拾桌椅板凳 苕帚拉过油腻的地板 后续还有泼水冲刷地板的声音 这些声音 有轻微的回响 显得这条街道且长且窄 我可以想象一层薄雾 凌晨三点 顺着微露的树叶从上而下 缓缓来临
我给你形容一种孤独 耳边是呼声 事关别人的睡眠 稍远处是混杂又碌碌的回声 事关别人的生计 我正失眠 思维清晰 神经兴奋 听着好多声音 回顾一趟又一趟的往事 想转身握住谁的手腕 不好意思 却已是经年 这样的时间 可以睡去 也可以睁眼天明
这个夜晚 有失眠和声音 这个孤独 却无人问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