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酸的热流向外扩展,在身体里自由奔窜,燃烧污浊的血管,杀死快乐细胞。我在一瞬间欲哭无泪,眼里干涩,心在滴雨,说不出是委屈还是压抑。莫名的忧伤突如其来,让我在不知所措中拼命呐喊。我掉入了空虚混沌的深谷里,在一片昏黑中寻觅微光,却被冷淡撞伤,留下大片淤血,何时能痊愈?上帝用悲伤的手帕擦拭了我孤寂的灵魂,我被忧郁沾染,渗入骨髓,无法消融。然而,伤悲成了我第一位知心朋友,它随时向我哀悼逝去的幸福。心里不知被谁悄然的倒满了苦水,在里面沸腾,快要震裂薄又软的心。怜悯和同情在世上灰飞烟灭,我的懦弱终将被人践踏,不会有温情铺盖我全身,得到的只有奚落与漠视。
今日的忧伤从何而来?是那不堪的往事割伤了我轻薄如纸的心?还是茫然的人生击打着我混乱的思绪?悲从中来却失掉了原因,怪异的忧伤仿佛被拉入了神秘园,使人的好奇心开始萌生。也许是先天的抑郁型性格造就了我的悲,事先就为我埋葬了喜和乐,撒旦在我的人生里焚毁了欢愉,让我像黛玉一样弹泪葬花。悲观主义者紧贴在我身上,注定一生孤苦伶仃,遭受唾弃与排斥。莫名的忧伤只剩我独自一人品尝,凡夫俗子与我迥然不同,他们咀嚼不到我的心绪,只能视我为另类。
撒旦在我身体中注射了多少忧伤剂?我才会经常泛起悲痛之情,而这种悲还吸干了眼泪,没有将浑浊的泪水灌满眼眶。我一人安谧的忧伤,不愿释放,喜欢把它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等空闲时,再去品味那份凄美的忧伤。我习惯了悲观消极,所以我废除了乐观主义,我的情绪也时常会向着哀伤前进。
人生里那莫名的忧伤好似一场漫长的梦,让我在梦境中哀天叫地,长久才会苏醒。忧伤漫过脸颊,又穿越到心脏,化成污水浸泡着冰冷柔弱的心。撒旦竭尽全力阻止我终结这场忧伤,它会把我的忧伤积攒起来,制成愤恨,猛烈喷洒在众人身上,将他们从我身边驱逐消灭,留我一人守望落寞。
忧伤和无助会逐渐滋生出绝望,它会在我脑中的神经弦上迅猛弹奏,霎那间把我拉向癔病的深渊,在萎靡不振中走完一生。因为撒旦为我积聚了经久的沉默忧伤,最终承载不了猛然迸裂,黯然销魂的我会失常的在阴郁的世界中演绎疯狂。莫名的忧伤终究会延续下去,永无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