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朗照,今晚能看到中秋的圆月吧?人云:月到中秋分外明,我说:月到中天分外明!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即使人生满百,又能见过多少次月亮,更不要说圆月了。何况,更多的时候,我们几乎不留意月缺月圆。
记得一个正月十五,白天还是晴天,傍晚时天阴下来,️一会儿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飞起了雪花,看来,今晚是看不到十五的圆月了。带着些许遗憾,去看电视吧。
夜深,走出电视房,大地覆盖着厚厚的白雪,雪已经没过鞋子,好大的一场雪。雪,白亮亮的,有些刺目。抬头望去,天空瓦蓝,干净透彻,没有一丝纤云,明月真是圆玉盘,泛着淡淡的黄,静静地挂在半空。难道她被这深冬的白雪吸引,出来赏雪?亦或是,云竭尽自己所能,化而为雪,只为了把天空留给圆月呢?
我的鞋子踩在松软的雪里,发出吱吱的声音。抬头看看圆月,她似乎也在看着我。难道是这声音惊扰了她?她从不喜欢热闹喧嚣,只在一切沉寂之时,才悄然登场;她孤独宁静,甚至不要星星的陪伴。她从不匆匆忙忙,淡然自若地掠过云层,爬上树梢。她时而露出左半脸,时而露出右半脸,即使终于如今天这般现出真面目,也只在一切沉睡之后。我放轻放慢脚步,我不能让她倏然逃去。我仰望着她,她,凝视着我。冬夜,白雪,蓝天,圆月,照片般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那个夏天,傍晚来了一场骤雨。雨势凶猛,天空阴暗。撑伞走在路上,裤角衣袖瞬间被打湿。到街边站着避雨,一家酒吧新开业,屋里灯火通明,门口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似乎和急雨一较高下。人们说着笑着冲进酒吧,抖伞甩头脱掉雨披。如果不是衣服打湿,如果不是音乐太响,我也会进去坐着看雨。
回到高楼之上,将伞打开,甩了又甩的伞面依旧水滴点点,放在阳台上。半夜,莫名地醒来,有光亮从客厅的门投进来,没关灯么?
走进客厅,月光透过窗户直洒在客厅里,客厅里一地明亮。要不是看到阳台撑开的雨伞,我真的怀疑昨晚的雨是一场梦,亦或眼前的朗月蓝天是我的梦。
那次去日本,因客机的原因,应该下午起飞,延迟到了傍晚,情绪有些低落。
飞机跃上云层,窗外蓝天深邃。偶一回头,天啊,圆圆的月亮正在侧面,似乎更圆更大。月光明亮而柔和,月亮孤独而森冷。飞机前行,她在随行,她是暗夜使者么?为航线照出一片光明。还是在用她的清辉,用她的孤寂,抚慰我的心灵?
人生代代无穷矣,江月年年只相似。人,是否有穷尽,不需回答。江,沧海桑田,终会枯竭或迁徙。唯有月,伴随着地球,无休无止地旋转,再旋转,不随人愿地阴晴圆缺。她寂寞么?她孤独么?没有人问她,她也不会回答。她圆了,她缺了,她,又圆了,又缺了。
但愿今夜,再见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