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五十九言
【文】
傅奕《道德经古本篇》第七十六章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者生之徒也。是以兵强者则不胜,木强则共。故坚强处下,柔弱处上。
帛书《老子》甲本复原第41章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仞贤(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曰: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微细,生之徒也。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恒。强大居下,柔弱微细居上。
【字】
强:《说文》彊,弓有力也。《广韵》健也。
枯槁:干枯;枯萎。槁,木枯也。枯槁辨:“枯”指百年老树,“槁”指树冠光秃。
【校】
其死也坚强:帛书甲本作“其死也(艹恒)仞坚强”。乙本作“其死也(骨恒)信坚强”。
草木之生也柔脆:河上公、王弼、帛书甲乙本前均有“万物”二字。
故:帛书甲乙本均作”故曰“。
坚强者:帛书甲本同,乙本无“者”字。
柔弱者:帛书甲本作“柔弱微细”。乙本作“柔弱”无“者”字。
是以兵强者则不胜:帛书甲本没有“是以”二字。
木强则共:河上公本同,“共”字,王弼本作“兵”,帛书甲本作“恒”,乙本作“兢”。
坚强:王弼、河上公、帛书皆作“强大”。
处:帛书作“居”。
柔弱:帛书甲本作“柔弱微细”。
【注】
“强大居下,柔弱微细居上”特别像前人读书时候,在旁边做的批注。跟前文内容相关,但是缺乏直接的逻辑推论。
【译】
人活着的时候身体柔弱,死之后变得很坚硬。万物草木活着的时候是柔软脆弱的,死后便干枯了。所以说:“坚强”的东西是没有生命这一类的,“柔弱微细”是活着的这一类的。军队强大了反而不会胜利,树木强壮了就会被砍伐。强大居处于下,柔弱微细居于上。
【解】
“坚强”前面还有两个字,帛书甲本作“其死也(艹恒)仞坚强”。乙本作“其死也(骨恒)信坚强”。一个生僻字打不出来,高明考究读为:筋肕。筋:肉之力也。肕:坚肉也。
“木强则共”河上公本同,“共”字,王弼本作“兵”,帛书甲本作“恒”,乙本作“兢”。高明考究读为:“烘”《说文》燎也,大意树木长大了被砍伐,用来烧火。
坚为硬,强为有力。柔为软,弱为力气小。“坚强”对“柔弱”。“微细”二字均为小。按前文“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微细,生之徒也”,似乎指:人活着要守“柔弱”。但最后一句“强大居下,柔弱微细居上”,似乎又没有前文中的指向。而是说:强大的居下,柔弱微细的居上。“细微”二字又有“卑下;低贱”之意,本身说的就是微不足道,地位低下,如何又能居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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