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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和“写作"这两个词放一起就是个错误。因为对我来说,“写作”太高端了,“写作”和“作家”“作品”这些词只差一个字,多少让人尴尬,而我,只配得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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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我的“写”,必须要追溯到光辉岁月——小学三年级。那时老师正用“因为所以,如果就,即然那么,于是乎"练习孩子们说话。我也学得结结巴巴,磕磕绊绊。但春节刚过的《新学年新打算》立马让我猝不及防地爆红了,在班里(尴尬解释,范围只是班级)的轰动反应跟现在的春季流感不差上下(原谅我用语之夸张)!记得当时我的这篇作文开始是这样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送走了XXXX的一九XX年,迎来了XXXX的一九XX年……这样的开场白被老师奉为神句(哇噢,原谅我得呕一会了。)从此我就得瑟起来了一一这时候的“写”,内容和篇数由每周老师的作文课决定,而我的作却一发而不可收拾,走路挺着胸(那时也没胸),梗着个脖子,一副斗鸡刚胜的欠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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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级的时候,我的福星来了——新来的副校长是因为“超生"从初中下调的,他兼任五年级的语文老师。从四年级刚爬上来,还喘着气一脸懵逼的小屁孩正沉浸在背解词,背段络大意,背中心思想的“魔背”教学方式里,哪里适应得了这个大神的“写作手法,作品感悟,妙句分析”等一系列探讨?一大波学生都学得气如游丝,痛不欲生。期未全乡联考,哇噢,我语文以89分遥居全校第一(注:不是全乡),其他人都如爬虫一样匍匐于后(足见当时的分数落差之大)。语文老师捧住我这根救命稻草竟无语凝噎——他虽然能承受住全乡总分倒数第一的打击,但我以一人之力证明了他的教学方式还是可挽救的!
从此之后,作文课就成了该生的作品分析课;语文课就成了一个老师和该生的学术交流课。其他人形如草芥,完美地充当了布景墙的角色!多亏那时候我长得不美(这个优点至今保持),多亏我常常因为搞不清一个池子两个管子的给排水问题而被罚站,否则,嫉妒的眼神早让我横尸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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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凭着语文分数的提携我又爬到了初中。哎妈呀,视野一下子开阔了,打眼一扫,“风景”宜人啊!自此之后,直到校园生活终结,我的“写”都沉醉在给ABCDEFG男生作推心置腹的爱情观引导上,这些又帅又萌的男神简直顽冥不化、油盐不浸!气得我不得不变成个又胖又矮又黑又丑的灰丫头给他们作现实版的“心灵美”教育,谁知道他们居然慌不择路!夺路而逃!无影无踪!哼!哼哼!从此深受打击,屡蹶屡振,我彻底放弃了“写",那丫的管啥用?我还得用其他的招数,钓一只“白我眼的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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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功成名就,帅锅已纳入帐下。后方军心稳定,我有心冲锋陷阵,寻一份喜欢的工作。找了一圈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所钟意的还是与“写"有关。但没有任何作品,总不能把肉麻情书摊给主编看吧,真担心主编大人会以流氓骚扰报警呢!
我于是曲线救国,得到了一个small杂志社的编务职位(其实就是个干杂活的)!天天大清早拖个大包到邮局取信,然后按姓名、类别、薄厚等分发给每个编辑。办小记者证、登交友信息、对有奖参与信息登记汇总,给幸运读者赠礼品邮杂志,给作者邮寄稿费,将汇款单变现……我每天累得狗一样,而那几个编辑却可以安坐桌前,悠哉悠哉地品着香茗摇笔杆子!我羡慕嫉妒恨!恨!恨!但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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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匿名投稿。对,匿名投给杂志社,如果被釆用,那是一笔收入;如果不采用,编辑也会修改修改回封信的,我也好长进长进!一旦几篇文章“炸”了编辑部,还怕主编不寻根求源然后三顾茅庐?哎哟喂!想想都能梗着脖子美得鼻涕冒泡!
说干就干。一回到家我就把帅锅扔一边,赶紧铺开稿纸,预备着行笔如流水。可,写什么呢?人们惯常所说的文思如泉涌,我也有啊,咋涌出来的都是臭不可闻的沼气味呢?半天憋不出个句子,为防止内伤写出来一看,每个句子都是一条死鱼,直挺挺躺在纸上,瞪着浑浊的老眼!瞪死你!瞪死你!
我忍不住哭天抢地!(可管天什么事?管地什么事呢?从来都是我管天管地的!)我的傲娇呢!我的自豪呢!我的“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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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我仔细琢磨我这艰难的人生,1、我的参照物永远都是我们班,我周围!圈子小眼皮子浅!
2、把针尖大的才气放大成电视塔,其实你屁都不是!(屁,我高攀你,请别生气。)
3、总觉来日方长,天天混日子造成基因重组,把仅有的一点、点、点才也消耗殆尽,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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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骑车去上班。阳光和煦,清风拂面,顿觉气定神闲,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啥玩意儿。我要干好本职工作,做一个对事认真的胖子,对事负责的矮子!我要为实现这些定语而天天憋着劲地好好干!至于我的“写”,噢,悄悄安利你,我认识了简书,以后我还要得空偷偷在那里耕耘,争取做一个愉快的、会“写"的矮、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