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成了虫,毛毛虫。
三十来临的夏天,难得不工作,闲了。此时居住上海,远离了北京,很老的大树,和成群的知了聒噪。然而心,仍然难以闲静。
即使闲,也注定不会太单纯;总要惦记着谁:比自己老的父母,比自己能折腾的友亲,还有他他他TMD任重道远的光明未来(看来,真结巴了)。静不静,毛毛都不出家门,如果身边有人,对这表现罗里罗嗦,他就只是仰着头,大张着嘴,做一副想的样子,再大张着眼睛。
早晨开始后,白天,只剩毛毛一人。四楼,两间,独享。阴面对的是楼房住家:总有乱糟糟各种听不大懂的杂音、邻里间嗓门大事很小的争吵,由他们出口再转内销,听了多少有点虚火腾升;所以,整个夏天,毛毛都到阳面,一个只对着学校操场的阳台,象以前奶奶一样,腿脚不好,爷爷走后的白天就总佝偻着身趴在阳台,一整天往外望。
而毛毛,你经历过知道,有时人,即便前途在即,不愿走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也说不出来地困顿。
碟、电视、酒、书、情人,旅游甚至出国?一切声色犬马玩三天就都厌了。
有老公老婆有父母有孩子有车有房子的家?天,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的,那都是伟人。
毛毛知道,就算我有病,我只是要喜欢自己。
开始看身边的一些小事情,开始留意离自己最近的这个阳台。
这是绝好的阳面,宽敞的阳台,竟也是毛毛唯一不摆放杂物的宝贝府邸;面对着它的是一个学校足球场那样大的操场,塑胶地外红内绿,四周有树,树周就有荫凉和阳台上扑面扬起的清风。
这附近有三个学校,分别是交大、体育学院、聋哑学校。交大每天都有校园广播传来,青春运动的感受总不邀自来,体育学院的校门更高大,据说还是刘翔训练的基地之一。最不起眼的就是阳台下离得最近的这个学校,奇妙的是,这原来是一个聋哑学校,很少嘈杂。
只是,毛毛懒懒的想着——
一夏清凉里,总有一个另外的故事,不属于时间,不再属于厌恶。
那样,这段日子才有资格被记忆。
数月,毛毛说了一句:夏天,我要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