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十一月十一日,我却想描述昨晚的事儿。昨天哈尔滨下雪了,不大的雪,融化的雪却在夜里很快的凝结成冰块。
路很难走,对我这样刚从实验室出来的人说。尤其是长达五十米的小斜坡,我缓缓的在上面,用一种滑稽的方式前进着。在滑到一半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年前我们吵架,我对着屏幕疯狂打字,不知不觉走到了同样结冰的坡面。不出所料,我摔倒了。
那时不是日常肝实验的十一点半,那时是傍晚,路上挤满了人,他们都整齐的把目光刺在我的身上。我双手撑着污泥,试图挣扎。一次,我摔倒了,两次,我还没有成功,许许多多次,我边跪着边爬了起来。
我似乎听到他们的笑,有男的嘿嘿的笑,有女的哧哧的笑,那时我还不懂用xx豚之类的话来讽刺回去。可他们的确没有帮我,可屏幕那边的她依然数落我。那时的我用脏手指点着屏幕,眼睛里噙满了泪。我在想如果现在的我就站在那时的我的身边,我会不会帮帮他。在我滑完了卓别林舞步般的喜剧五十米后,我和我的围巾做出了一致的选择:不。
我想用痛苦的刀痕用力的刻在我的岁月里,好令今天的我更加麻木的向前走去。从十九岁到二十岁,到今天的近二十一岁。
如今连同哈尔滨温度一起下降的还有我对爱情的阀值,都想好孩子名字的感情,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更确切的说,我对爱情信任的阀值,我对一切感情信任的阀值。
我越来越容易满足于感性了。任何人,只要别太作,你对我好,我绝对会爱上你。因为我的需求降低了。只是我不会去主动爱任何人,我不想把我剩下的自尊浪费在不太相信结果的一件事儿上。因为您的价值也降低了。
如你所愿,我越来越像一个男人了。如今我看不到窗柩上是不是有霜。正如我在那个冬日温暖的教室里,舒服的仰躺在硌人的椅子上流泪等待默默睡着后梦到你的脸上残留的表情。曾经快乐的,羞涩的,痛苦的表情。你推开门惊醒了我。
你走吧。
于是我走到了床上,躺下,把黏着在脚上的靴子踢开。
我不想购物,我也不想玩游戏,我甚至不想听歌,不想思考,我大概规划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准备睡觉。
世界上如果真的有楚子航,他真的会在临睡前回忆他和那个男人的故事,然后双手紧扣,搭在胸前然后睡去么,像军人那样,他会累吗?
我把双手手搭在胸前,想要回忆过去的旅行时,很悲哀的发现,我都忘了。“是那些悲伤的已经开始记不起”正如许嵩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日写的那样。
睡吧,明天还要降温,可是春天毕竟是要到来的,可是我终归是要学会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