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前慢
晚饭回来夜不大黑,却分明感触到了这个地方特有的凉来,回房子时无意看到楼后老房子前几个人钩槐花的场景。远远望去,这钩子也算挺专业,比起我儿时的制式了不少。
端午假刚开始时候,我方看到紫红色的槐花隐现在树丛里,这隔一天的功夫槐花便簇拥起来,迫不及待地染白了这原本郁郁葱葱的槐树来,让人不由得欣赏悦目。槐花这东西算是季节的馈赠,让人回忆起往昔钩它、吃它的样子来。
从农村长大的孩子都有与槐树的亲密接触,有的相安无事,有的遍体鳞伤,而我算作是中间的,小擦伤不少却也算安好。我的槐树不知什么原因结的槐花不多,即便是少有的几簇也是树顶够不到的位置,让人不知怎么下手来。
那时候,我被大点的孩子用28自行车带着,到涝河梁子上去钩槐花,只因那槐树低矮而花开繁茂。我个子小,只能用手够低的树枝,或者等大孩子用钩子钩下树枝后,我拽住再折槐花到笼子里。那簇拥的槐花是芳香而又香甜的,忍不住闻一闻往嘴里放上一把,细细咀嚼品尝这美味来。
不用讲,在这空旷的河梁子上,槐花香自然是弥漫了四处,引得小孩大人纷纷而来,好像不接受这季节的馈赠就像没经历这春夏之交一般。钩槐花的队伍也算是浩浩荡荡,有的还拿着蛇皮袋子,三两配合下一会儿就能弄半袋子。只有我这样的小不点,才半天只顾自己吃,回头看笼子里却没有多少货。
钩槐花也算是有一些讲究的。大人们都不会去破坏槐树的主杆,等着它继续生长,然我也见不少大孩子对树“下狠手”,扯下一个大枝垂掉在树上,被扯开的地方一会就流下了树汁,让人看了很是心疼。老人们说,树和人一样,我们见此后便找泥土糊上。
与其说是钩槐花,不如说是去吃去玩了。有的胆大的小孩被人一扶竟上了树,摸索着向上攀岩,想着法去够不容易钩的槐花枝。这样总是会有收获,但也有不慎掉落的,相比于不小的诱惑来说,还是有些孩子会去冒险。成了,会引来下面的人阵阵夸赞;不成,顶多也是瘦一点皮肉之苦,这些对庄稼地里长大的孩子来说不算什么。
半天的功夫,我只弄了一笼子底,带我的大孩子很是照顾我,从袋子里掏出几把来,笼子就过一大半了,也算是不虚此行。
槐花这东西是能当饭吃的,我们叫做mei饭。大概知道是将槐花洗干净和面粉怎么搅拌,醒一定的时间,然后在锅里蒸还是炒,等面熟即可食。我记得这东西还算不错,口感挺好,只是容易噎着,吃的时候必须不停地喝稀饭。
能记着的都是上小学时候的事了,此去经年二十余载。mei饭这东西只成了朋友圈的晒物,我再没机会品尝。这里的洋槐花开的盛了,我又想起老家的河川、满树槐花开以及弥散在河梁子上的甜香来,那是儿时的味道、故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