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的盖子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整个地球”!这句家喻户晓的名言是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说的。海子可不是什么著名的这家那家的,但是当时不到6岁的海子已经能非常熟练的运用这句名言的物理原理了!
小时候的海子一直住在大山里,每年过年的时候是海子最快乐的时候,因为远在大山外面工作的爹爹要回来了。每次爹爹回来不光带回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更重要的是每次爹爹回来家里堂屋里都聚满了人。海子喜欢依偎在外公的怀里似懂非懂的听大人们讲大山外面的事情,海子一边听一边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大山外面去看看呢?
大多数的时候海子不会这么忧虑地思考问题!
海子考虑最多的是口腹之欲,靠着大山就享受得天独厚的优势!海子从来都不拒绝大自然馈赠的礼物。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满山的果子,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有毛栗子、核桃、野李子、野葡萄……但核桃和毛栗子是归大队所有的。果子熟了集中统一采收,然后按劳力和工分进行分配。通常野李子野葡萄之类的果子,私人是可以随意采摘的,只要你够勤快!
海子一有空就带着妹妹在房子周围扫荡。如果碰见大雨过后的清晨,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运气好的情况下可以捡到一些毛栗子和山核桃。但是一定要早早起来,要不果子就被别的孩子捡走了。虽然不多,但足以让这两只馋嘴的小猫高兴好一阵子了。
附近的果子都被他俩消灭光了,海子就打起了阁楼的主意!
阁楼是娘专门用来放粮食的地方。平时像土豆、红薯之类的东西也都放在这里。娘把平时积攒下来的核桃呀毛栗子这些干果都放到一口柜子里面。备下的这点干果主要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再有就是留着过年吃。柜子上面压上了重重的东西,是为了防止老鼠跑来偷吃。
等到娘发现时,家里这只大老鼠已经把箱子快掏空了!海子免不了又要被娘追着一阵乱打。
海子经常被娘追着打。被打的原因通常是又有人来告状,说海子又在人堆里划拳喝酒呢!不过不是海子喝,是海子的外公喝。
在一众的孙辈里,外公最喜欢的是海子,外公说海子最像他了!海子被外公宠得是胡作非为!
外公当时是乡里的文书。打的一手好算盘,划得一手好拳。所以小小年纪的海子得了外公的真传,算盘打的好,划拳也是数一数二的。每次外公带着海子划拳打擂台,好多大人都甘拜下风,每次都输得是心服口服。
不过好多次都被娘搅了局,娘儿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高山,跨过梯田,助威呐喊的人是外公,外公指点着海子的逃跑路线,刚才还是手下败将的人马上变成了忠实的观众!
有了外公的助力,被娘追上挨打的时候不太多,大多数情况都是野外拉力赛。后来海子去城里上学,年年运动会项目长跑、跨栏、跳高海子都是稳拿前三。
海子趁娘下地干活的时候,偷偷跑到阁楼研究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难题,无限伤感地想着怎么才能吃到核桃?比吃豆腐干还难吗?堂屋里吊的豆腐干,不照样被我用竹竿翘得吃的差不多了,对,竹竿啊,是不是也可以呢?
让人沮丧的是竹竿被撬断了!
隔天逮着机会的海子换了根大木棍。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终于把柜子撬开了一条缝,这可给海子带来莫大的鼓励,伸伸小手试试还差那么一丢丢。再往后站一点,棍子一头顶进箱子边缘,手握着棍子的另一头,整个人就挂在棍子上了,已经使出洪荒之力了,海子眼睛亮了,柜子的缝隙大了好多,这次小手刚刚可以伸进去,成功得手后的海子又绕到柜子后面恢复了作案现场。
下楼找到妹妹,然后拉着妹妹一溜烟儿跑到外面,说是要带她出去捡核桃。
海子装模作样的在核桃树下拨拉来拨拉去,其实趁着妹妹不注意,核桃早被海子藏到树叶下面了。
装也装够了,就蹲下来从树叶下面捡出两三个核桃来,然后分给妹妹一个,给自己留两个。这种把戏几乎上演了整个冬天。
直到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才被娘发现核桃已经下去了一大半。等客人走了之后,海子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屁股开花。晚上都是趴着睡觉的!
挂着泪痕的海子已经睡熟,娘看着他红肿的小屁股隐隐渗出的血丝,忍不住默默地留着眼泪。不是娘狠心,是娘真的快撑不住了 。娘今天是真气的不行了!
今天去队里领分发的苞谷时,就只拿回一小布袋子的口粮,这点口粮够娘仨几个吃几天啊?看着别人家都是大袋大袋往回扛,娘的心都在滴血,哪有这么赤裸裸地欺负人的!队里粮食多的时候按劳力分,粮食少的时候按工分分,劳动力少的家庭不管咋分都是个吃亏。娘今天气不过,和分粮食的人大吵了一架,都差一点打起来了。最后还是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拿着那点仅有的口粮回去了!娘走在路上暗暗发誓,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以后我家吃剩下的粮食都比你们的多!
后来海子一家人就来到了爹爹工作的城市。
一大家子人就靠爹爹一个人的工资,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
深夜里,海子好几次睡眼惺忪的起床上厕所,都看见爹和娘正在说些什么。爹看起来有些生气,娘好像是刚哭过的样子,看见海子起来就都不说话了。后来才知道,爹和娘晚上是在商量回老家的事情,爹让娘带着孩子们先回老家,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娘坚决不同意,娘要让几个孩子都在城里上学,娘要让一家人都活出个人样来。
为了贴补家用,娘养过鸡、卖过鸡蛋、绣过花……爹和娘尽其所能的为这个家默默的付出,从来都没有怨言。兄妹几个在爹和娘辛苦的操劳中渐渐长大了,日子也如娘所愿越过越好了。
哪些个来自大山里的往事早已过眼云烟,最后全部化作家庭聚会时的谈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