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时候听的是羽肿的白露,就以此命名了。记录一次神经质的白日妄想)
我想着,有那么一天你要是喝醉了就好了。
我从酒吧里把你带走。你烂醉如泥,有气无力地靠着我,由于甲状腺激素与肾上腺素的分泌,你低着头,脸上红成一片,意识不清,净说胡话,或者一言不发。
我带着你,一步步走在夜晚的街头,一路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着略微刺眼的光,路过小酒馆,路过网吧厅,路过小摊小贩,路过一对对的情侣,路过那个大娘的混沌店。
我随手在路边给你打个车,夜风拂过,并不怎么清澈。
后座上的你忽然笑起来,忽然流下泪,看着这惨兮兮的模样,确实是令人一言难尽。我坐过去,“砰”地关上车门。司机师傅转过头,问你们去哪。
我有些疑惑,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去我家吗?去酒店吗?去哪里?
无奈之下,我只得摇摇你:“诶,别睡了,家住哪快说。”
你侧过头很随意地看我一眼,摸索半天掏出来个手机,指给我看:“打这个号吧。有人来接我呢。”
经过联系,我需要把你送到东仪路。
出租车终于可以启动了。一路上,司机师傅开的很快,汽车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你把头埋在后座的角落里,一直往里缩,我没喝醉过,看你脸上红成那样,也不知道你热着还是冷着。
酒气弥漫上来,混合着奔驰了一天的机车味道,我不适地略微打开窗,然后看向你。
你没有完全闭上眼,目光迷离,不知聚焦在何处。
一呼一吸,你额前的发微动。
我凑过去,忽然好想逗逗你。
“怎么回事啊,为爱买醉?”
“……嗯?”
“我说你,大半夜跑出来喝酒,也不怕我现在卖了你。”
“你……不会。”
你笑了。你疲惫了。你需要休息。你醉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看着你,你微微抬起头,好像是要回望我,好像又不是。
多么可笑啊。来时,毫无察觉,也从不曾留意;离时,恍然醍醐,却又猝不及防。
后来,车停了,那人焦急地守候在路旁。
后来,我费了好大力把耍赖的你从车里拖出来。
后来,你一眼看到了那人,一高兴脚底下又不稳,差点栽下去,吓坏了我们,还好那人稳稳地拉住了你。
后来,对方友好地对我表达了谢意,然后带着你回去了。
你又依偎在那人跟前,让人搀着你,我倒奇怪,那人怎么不嫌累,不嫌你沉。
你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路后,还没忘回过头,给我松松地招招手。
后来,你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也转过身,对司机师傅笑笑:“您好,麻烦您再把我送回去。“
车里的酒气还在。
机动车的味道还在。
我挨着门坐,头侧靠在车窗上。
这个姿势,开不了窗。
路上人少了。车走的顺利许多。
我闭上眼。
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假装自己厌烦不已,假装一切可以去假装的心情。
该回家了。
“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