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这个国庆长假看看书,写写画画。一位五十几岁不善于表达情感的农村老人,说他想女儿了,当时正在叠衣服的我,不由地滴了两串泪花,回吧!
这次国庆赶上中秋,我想每个家庭都在上演中国式大团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姐妹子侄们,团在一块,好不热闹,门上挂两个大红灯笼,再放几串鞭炮,就能过年了。
第二天,我家后面,不仅挂了灯笼,放了鞭炮,还贴了红对联,我妈叫我去看新娘。
农村娶新娘,又是耍公婆,玩哥嫂,一条红色地毯上,公婆头戴辣椒公关帽,脸上画着日本艺伎的点红妆,再来一段灵魂神曲猪八戒背媳妇,主持人阴阳怪气地调戏他们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晚上闹洞房,你曾经欺负过的那些哥们今晚非得把你整死,有把笤帚打折的,擀面杖打断的,记得我一高中同学,就怕挨打,新婚之夜,撇下新娘,自个儿逃之夭夭……
玩新娘的才过分,男的腰间(肚脐眼下面)绑一根香蕉,新娘全程不能用手,只能用嘴去吃。
一群男人笑啊,闹啊,看着新郎高高在上像个皇帝,新娘匍匐在地像个歌姬,脑补这些画面,一点兴趣都无,还不如睡到暖暖的炕上舒爽。
妹妹暼了我一眼:真是无趣。她和我妈领着一群小孩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只闻鞭炮啪啪响,不知谁家姑娘往后要遭殃。
很多人说和我待着没趣,因为我像一个没有活力的老年人。
约好的第三天,一大家子十几人去六盘山森林公园爬山,我舍不得暖炕不想动,但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被我妈逼着穿上她铠甲似的羽绒服。
去之前也没做攻略,觉得在家附近,随便转转,开了两辆车,一辆到了六盘山纪念馆,一辆去了六盘山森林公园,之间相差几十公里,一起汇合到森林公园已过了一点半。
天气阴沉,铁青色的天暮扣在大地上,空气里已经隐隐飘出了雪花的气味。我抱着双臂,怏怏不乐:人多树多,山高风冷,没别的。
妹妹说走吧,散散心,走走路也是好的。
我快冻成一个冰坨子,想念暖炕,想念棉被,想念他(嘎嘎)。
妹妹灿灿地笑:“北方风景多山多树,南方风景多水多花,其实差不多,关键在于游玩的心情,出来了该高高兴兴的。”
我扒开一根树枝,往里走,泥土潮湿柔软,青苔味四溢,我象征性地与自然和谐相处,但那股子闷气还是憋的气粗脸红。
“她从小就这么拗,性格不讨喜,喜怒都表现在脸上,一言不合就发脾气。”我妈给三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