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阁序》,出自《古文观止》。作者王勃是初唐四杰之一,隋末大儒王通的孙子。
王勃自幼聪慧过人,有神童美誉,后在沛王府担任修撰。由于所作的《檄英王斗鸡文》被唐高宗认为是“歪才”:身为博士,不能对二王进行劝诫,反而故意夸大事态。王勃遂被赶出王府。唐高宗上元二年,王勃前往交趾探望父亲,路遇南昌。参加滕王阁盛宴,即兴创作了这篇名闻千古的《滕王阁序》。
本文选取《滕王阁序》经典名言10句,附上译文和点评,以飨读者。
南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南昌古时是豫章郡的治所,
如今是洪州都督府的所在。
天上是属于翼宿和轸宿的分野,
地下连接着衡山和庐山两座山。
它把三江作为自己的衣襟,
又把五湖作为自己的衣带。
控制着荆楚,又连接瓯越。
点评:「南昌」在汉朝时为豫章郡的治所,唐代则是洪州中都督府的治所。「翼、轸」是星宿名。古人将天上的二十八宿与和地上的区域一一对应,而南昌属于翼宿和轸宿的分野。
「三江」指荆江、松江和浙江。「五湖」指太湖、鄱阳湖、青草湖、丹阳湖和洞庭湖等五湖。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万物有华天产珍宝,宝剑发出的光芒直射到牛星斗星之间;
人物杰出大地灵秀,徐孺子曾高卧在太守陈蕃的床榻之上。
点评:「龙光射牛斗」是一则典故。晋代文学家张华看到牛星、斗星之间,有紫气生出。遂问精通天象的雷焕是什么原因?雷焕说这是因为丰城有宝剑的精气。而丰城就在洪州。
「徐孺」即徐稚,为东汉时期的高士。豫章太守陈蕃慕其名,想邀请他担任功曹,还专门为他设置一床榻。然而,被徐孺子拒绝了。
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
都督阎公的名望清高,仪仗远远而来;
宇文新州的风范美好,停下车马暂驻。
点评:「阎公」即阎伯屿,时任洪州都督。他将滕王阁整饬一新,邀请文人墨客撰文歌咏。「棨戟」是古代官吏出行所用的仪仗。「襜帷」即车的帷幔。宇文新州要前往治所,听说滕王阁之事,便停下车马,参加宴会。
十旬休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趁着十天一次的休假时间,聚在一起;
迎接来自千里之外的来宾,高朋满座。
点评:唐朝的官员没有周末,每十天休息一天,也就是一个月有三天假期。
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
山峦高高耸立,翠绿层层叠叠,直插云霄;
阁道傲然凌空,丹饰流动欲滴,不见地面。
点评:滕王阁的周围,山脉高耸入云。阁道装饰华美,登上楼阁,向下看不到地面。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
门户房舍处处,都是鸣钟列鼎的富庶人家;
舟楫停满渡口,都是绘有青雀黄龙的画舵。
点评:打开阁门,作者放眼望去:远处的房屋鳞次栉比,富庶繁华。渡口处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天边的晚霞与水边的孤鸭好像在一起飞翔,
秋天的江水与辽阔的天空在远处连成一色。
点评:“落霞”“孤鹜”“秋水”“长天”四样景物勾勒出的唯美意境,广受赞叹,为千古佳句。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晚上渔船的歌声,响彻彭蠡湖边;
寒夜惊叫的雁群,落在衡阳山下。
点评:「彭蠡」即鄱阳湖,位于今江西省北部。「衡阳」即衡阳山,五岳之一,又名南岳,另外四个是:北岳恒山、中岳嵩山、西岳华山,和中岳嵩山。
呜呼!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唉!时运不顺,命运里总有许多坎坷。
像冯唐年纪那么大了,还只是个郎官,
而李广虽然军功显赫,到死不得封侯。
点评:冯唐虽然很有才能,但是等汉武帝想要重用他时,冯唐已经九十多岁了,武帝只好让他的儿子冯遂担任郎官。李广虽然战功显赫,却因保护部下,自刎而死,不得封侯。
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年纪大了,志气应该更加壮盛,
怎能因头发白就要改变心志呢?
境遇困厄就应当更为坚定,
不要失去上干青云的气节。
点评:王勃认为,君子安于清贫,达人懂得天命。所以,他们即使年纪再大,志气不衰反而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