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青葱岁月

自习课上，宋晟波一边做着物理练习册一边和她聊天。

“你记作业的本子借我下。”

“给。”宋曲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

“就这些呗？”

“你还想有啥？”

“除了语文，差不多回家就能写完。周末就可以出去耍了。”

“你这么快？周末还去玩。”

“那是，智商在线没办法。我们要去玩桌球。”

“哦，那个有什么好玩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面都是物理和数学知识。”

“你就瞎扯吧，真会找借口。”

“不是，你看电视上那些专门玩桌球的人，那些角度都是算好的，太牛掰了，一发一个中。”宋晟波一边说一边摆出一个打球的动作，然后装作很专注的样子。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宋曲殇无奈的摇摇头。

“嘿，还不信。”

“这个题怎么做？”宋曲殇指着册子上的一道力学题问。

“这个你看……”宋晟波一边讲一边在草稿纸上给她列出公式。“懂了没？”

“前面懂了，后面这不懂。”

“哎呀，这个很简单啊，就是老王今天讲的公式啊，你代进去就好了。”

“行了，你先做题，我自己看吧。”

“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智商是硬伤。”

“你……”

而这一幕，恰巧被靠着窗子听歌的付流年看到了。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他题。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一起调侃，一起听音乐，甚至一起交流书籍，但是她从来，没有问过他题。

他觉得她审美一定有问题，她问题的人也没他聪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巴拉着耳机，有些烦躁。

篮球比赛最后一场，是高一一班对高二一班。大家在操场上围观，各班啦啦队喊着加油。

接球。旋转。助跑。扣球。

苏白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篮球进入篮框的时候，苏白还不忘朝着方硕眨巴下眼睛。她看着他，淡蓝色球服上浸有汗渍，笑的很傻。

也就是他冲她眨眼的空档，付流年钻了空子，截住了他们班的球，优雅的投进了一个二分。

比赛很激烈。

“姜还是老的辣。你看付流年和郭松好不容易追上来的比分，被苏白轻轻松松给埋了。”蔡明朗撇撇嘴。

“要是他在的话肯定会好很多。”周雅丽一个人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方硕没头脑的问。

“没事，看你家苏白吧。”周雅丽笑。

“什么我家的？不是我家的。”方硕委屈的解释着。

“好好好，不是你家的，别人家的行了吧。”宋曲殇也来了兴致，调侃着方硕。

大家一起笑了。

宋曲殇看着付流年，他可真是喜欢听音乐啊，连比赛的时候都戴着耳机，感觉看上去又费劲又啰嗦，但还是有点小帅的。

在方硕的眼里，苏白是有点二的。但是他或许是她目前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异性朋友了。他脾气很好，人也很有趣，但是她不喜欢朋友们拿他和她开玩笑，因为她怕，他们会从朋友变成陌生人。

此时此刻对于蔡明朗来说，她就是个来陪她们看热闹的。她玩篮球，但她并不是很喜欢篮球。她刻苦学篮球，或者只是为了让想看到的人看到罢了。

比赛最终以3:2结束，苏白班小胜。

比赛结束以后，尚苣拿着毛巾和水递给郭松，蔡明朗的目光，就没有从他们的身上离开过。萧筱也适时的将水递给了付流年，宋曲殇看到付流年接过了水，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站的有点距离，她听不见。

付流年好像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确实是越来越近。

“发什么呆啊？”他用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在宋曲殇眼前晃。

“没。”宋曲殇微微回过神，简单的回了一个字，然后就转身走了。将付流年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付流年一头雾水的挠着头，他是真的觉得她有点难捉摸，有时候会莫名开心，有时候又会没有源头的冷淡。

另一旁，给苏白递水的小妹妹已经排成了队。而方硕正要走的时候，他却叫住了她，并拿过了她手里的水。

“你干嘛？”

“口渴。”

“不是，这是我的。”

“已经喝了，要不还你。”苏白把喝剩一半的水递给方硕。

“喝死你算了。”方硕一边说一边咒骂。

“哎，我们篮球队今晚聚餐，你也来呗？”苏白追了上来。

“大哥，我们班输了，你要我去陪你庆祝，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方硕翻着白眼。

“对啊，你们班输了，气氛肯定，所以来我们班才是正确的啊。”苏白开着玩笑。

“拉倒吧你。”

“哎，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方硕这句话说的干脆利落。

那天篮球赛结束后，大家都是各怀各的心事回的家。

蔡明朗还在想尚苣递给郭松水的那个瞬间，他们笑的那么开心，好像她也有过这种短暂的开心，但是那样的开心现在想来透着很深的不真实。

周雅丽只是羡慕，羡慕苏白对方硕的好，而自己，无论怎么对那个人好，似乎都没有什么用。

宋曲殇还在回味萧筱对于付流年的献殷勤，但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和他的关系看上去似乎很好。这让她很烦恼。

付流年想不明白的是宋曲殇刚刚的语气，为什么那么没有感情色彩，但他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招惹到她了。

最没有想法的大概就是方硕，因为生活，没有给她烦恼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