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梦想,我就想起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汪峰老师转身后对每一个学员问的那句: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们总在拷问内心,时刻提醒,生怕忘了来时的路,走丢了那个最初的自己。
梦想就像头顶那片灿烂的星空,我们时不时抬抬头,那里让人迷恋而神往,又低下头脚踏实地走一走。走得累了仿佛那片灿烂就变成了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的距离,但终究也是有星光照进现实的时候。
我的梦是星星,一颗一颗铺在来时的路上,镶成了我头顶的星空。
儿时学琴、学唱歌、学写作,我不是父母逼迫的,而是我真心喜欢、主动要求。那时我的琴是家里最贵的东西,超越了大彩电的价格,父亲的工资就是我请家教的学费。另外,我还一门心思扎进了一个文学社。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对得起爸妈的付出,我要成为音乐家、作家。于是我并不需要父母督促,刻苦练琴,认真学音乐、努力写各种题材的文章。那会儿老师还经常带我参加比赛,还拿了大奖,文学社也参加得红红火火。我十岁开始发表诗歌、散文,还写过童话,后来我居然还被选成了那家文学社的社长。就在我做着成为音乐大师、大作家的美梦时,我的中考成绩出来了,考得一塌糊涂,父亲大发雷霆。在那个时候,所以人都认为学习落下了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琴弹再好、发再多文章也成了白搭,学习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我以后上不上得了理想的大学,他们认为没有好的大学培养,我的所有梦都是白日梦。于是,我的音乐梦、作家梦只能搁浅,我被迫中断了每天的练习,推掉了所有比赛和课外活动,一心一意扑到了文化课的学习中,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考试书的生活。中考不理想的我,为了雪洗耻辱,高中三年,我都在为一件事做准备,那就是高考。高考拼尽了全力,而琴居然就再没摸过、文学社再也没参加过。
后来我如愿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大学的专业跟音乐和写作八竿子打不着。我把儿时的美梦做成了星星,镶在了我头顶的星空,开始认认真真走眼前已经踩在脚下的路。
大学课堂上,听老师给我们讲张载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柏拉图的《理想国》令我无限神往;亨廷顿的《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让我拍案叫好…我开始关注政治领域的各种理论和社会现象。于是一颗新的星星逐渐在我的头顶升起,是的,我开始决心投入这一领域,我渴望读尽书海、著书立说,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对社会做点什么的人。
于是,大学毕业那年我放弃了所有的工作机会,一门心思去考研,还选择了北京一所特别难考的学校,奔着名师而去。我读了一箱的专业书,研读了上百篇专业论文。我是那么的不顾一切,理想豪迈。而,老天真的没有辜负有心人,我真的成功了,以专业面试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仅仅几个录取学生中的一员,也被名师收为了门下弟子。
在那时的我看来,实现梦想的路开启了希望的大门,我就像看到了一条照亮未来的光明大道,满腔都是激情,迫不及待地上路狂奔……
校园里的学习生活是浪漫而单纯的,我可以为了早起去听一堂向往的大课而彻夜难眠,我可以为了写好一篇论文不吃不喝。
当褪去了象牙塔的光环,毕业后的现实也是充满考验而残酷的。途中我经历过碰壁,有过失败,经历过遗憾,有过失落。但也有雨后天晴的惊喜与收获的幸福。我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考取了千军万马往里挤的体制内的一份工作。我的岗位符合我当初的心意,我干的是老本行,做起了专业研究。梦想到这,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画了个圆。但是,日复一日的早九晚五上班生活开始暴露出枯燥刻板的一面,我的专业也并不像当初想象那样可以运用到淋漓尽致,琐碎与单调的现实并不是曾经柏拉图的理想国。我有时也会困惑,我的梦想实现了么?
到现在,我也会时不时抬头望望头顶的星空。虽然我还不能够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但我努力工作,认真去为手边的每一件事尽力;虽然我现在没有成为儿时心目中的音乐家,但我也以音乐爱好者的身份在舞台上弹过郎朗演奏过的大三角钢琴;虽然我还没有成为作家,但我每天都会挤出时间来像现在这样敲一段文字,向目标前进。
萨托利在《民主新论》中说:“理想与现实保持了距离才会温暖人心。”我想,梦想的意义就在于此吧。一生中,也许不止一个梦想,也许有些梦想会发生改变,有些可以实现,有些也会搁浅,但她一直在我们头顶,照亮了前方的路,激励我们去为过自己想要的人生而不懈努力。
我们要学会与梦想为伴,也得学会与现实握手言和。在前进中脚踏实地迈步走,也别忘了看看头顶的星空,说不定哪天就到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