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高二下学期（2017年2月~5月）
【胡箫亮脸色煞白，背着陶睿疯狂地跑回家，陶睿双手搂住胡箫亮的脖子，冻得直打哆嗦，马世图在后面跟着使劲跑】
胡箫亮（踢开门）：妈！妈，你快来！
胡箫亮妈妈（赶紧关了炉子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擦擦手）：哟，这是怎么了？这谁啊？
胡箫亮：我同学！你快弄点热水来！
【胡箫亮背着陶睿直接进了自己卧室，让他坐到床上】
胡箫亮（脱掉陶睿的鞋子和袜子）：快把裤子脱了！老马，快去拿两条干毛巾！
马世图（一惊）：哦，哦，这就去！（跑出卧室）
胡箫亮（打开电热毯的开关）：快盖上被子！（转头却看到陶睿的裤子还没脱下来）很难脱吗？我来帮你！
【在胡箫亮的帮助下，陶睿的裤子包括里面的绒裤都被脱了下来，陶睿下半身只穿着内裤，两条白皙的腿光裸着】
胡箫亮：老马，毛巾呢？！（着急地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两件秋衣，擦干陶睿腿上和脚上的水）快，进被窝！（给陶睿盖上被子）
【陶睿知道自己的内裤其实也湿了，但他不好意思告诉胡箫亮】
胡箫亮：妈，热水呢？！
马世图（端着一盆热水）：来了来了！
胡箫亮妈妈（拿着两条毛巾）：我说这是咋弄的啊？
马世图：掉冰窟窿里了。
胡箫亮妈妈：啊？
胡箫亮（接过毛巾摁到水里，却被烫得赶紧抽回手）：嘶！
胡箫亮妈妈：等等，这么烫的水咋能行？一冷一热的可不得坏了？
胡箫亮：那咋办？兑成温的？
胡箫亮妈妈：小马，你去把厨房里那桶凉水提来。
马世图：哦。（跑出去）
胡箫亮（看到陶睿还在发抖）：你把上衣也脱了，全钻进被子里！（帮陶睿脱掉羽绒服）
陶睿把毛衣的下摆给胡箫亮看。
胡箫亮：毛衣也湿了啊，那就都脱下来！（想了想，把自己的棉外套脱掉，然后脱下自己的毛衣递给陶睿）穿我这个，还有体温！（在自己灰色的秋衣外面直接穿上棉外套）
【陶睿有点迟疑地换上胡箫亮的毛衣，然后把被子捂严实，只露出脑袋，身下的电热毯逐渐散发出令人舒适的热量，但他的腿还是冷得没什么知觉】
【马世图提来凉水兑到热水里，胡箫亮妈妈试了试水温，弄湿并拧干两条毛巾】
胡箫亮妈妈（坐在床沿上）：来，孩子，我给你焐焐腿。（把被子掀开一点，露出陶睿的小腿，把毛巾敷上去）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啊？
陶睿点点头。
胡箫亮（皱眉）：这样能行吗？
马世图：要不我打电话问问韩燕她妈？她妈妈不是医生吗？
胡箫亮（眼睛一亮）：对啊，我差点忘了，（催促的手势）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打呀！
马世图：哦，好。（掏出手机找到韩燕的号码）喂，韩燕？…嗯，你妈在家吗？…你能让她听电话吗？…哎呀，我有事儿找她，急事儿！…喂，阿姨？是我，马世图。那个，麻烦问一下，要是掉到冰水里了，该怎么办？…呃，就是，就是…
胡箫亮（忍不住夺过马世图的手机）：喂，阿姨，我是胡箫亮，韩燕的同学。是这样，我有个同学滑冰的时候掉进冰窟窿里了，两条腿冻得不轻，他现在盖着被子，有电热毯，我们正用毛巾给他热敷，您看这样能行吗？有问题吗？我们还应该怎么做？…没，没用热的，是温的…嗯，嗯，明白…您的意思是，要用两手搓？…哦，我懂了，谢谢您。那还需要去医院吗？…啊，那太好了，麻烦您了！…好，好，待会见。（把手机还给马世图）
【马世图松了口气，胡箫亮妈妈又把毛巾在水里泡了一下再拧干，陶睿感激地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三个人】
【胡箫亮脱掉鞋子爬上床，拿掉陶睿右腿上的毛巾，把他的脚塞进自己的秋衣里，让他冰冷的脚掌抵在自己温热的腹部】
【陶睿吃惊地睁大眼睛，马世图也吃惊地张大嘴巴】
【突如其来的冰凉让胡箫亮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但他并不在意，双手在被子下面来回揉搓陶睿的小腿】
【摩擦生热的道理陶睿当然懂，可他还是因为这超乎寻常的亲密接触而红了脸颊】
胡箫亮（把陶睿左腿上的毛巾也拿掉）：妈，不用了。（把陶睿的两条腿都焐在怀里一起搓）韩燕她妈妈说这样更管用。
胡箫亮妈妈（站起来）：哦，行。（对陶睿）孩子，你还冷吗？
【陶睿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半张脸，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也红了】
胡箫亮妈妈：我去给你弄杯姜糖水。（去了厨房）
马世图：那个，亮子，你说，你说…
胡箫亮（急了）：说什么？
马世图：你说咱们要不要告诉…齐老师？
【胡箫亮的动作猛然停下了，脸上掠过无数个表情：惊醒、愧疚、害怕、纠结】
【陶睿撑着胳膊半坐起来，看着胡箫亮和马世图】
胡箫亮（终于下定决心）：嗯，得告诉齐老师。
【陶睿赶紧坐直了身子，摆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胡箫亮（紧皱眉头）：啧，你乖乖躺好！
【马世图把陶睿按回去，掖好被角】
胡箫亮：老马，你帮我给齐老师打个电话吧，但是要告诉她陶睿现在没事了。
马世图：嗯，可是我不知道齐老师的电话号码。
胡箫亮（抿了抿嘴）：陶睿，你妈妈电话多少？
陶睿缩在被子里不回应。
胡箫亮：你手机呢？（没有回答）老马，把他羽绒服拿过来。
【胡箫亮从陶睿的羽绒服里摸出他的手机，虽然表面有点水，但貌似还能用】
胡箫亮：陶睿，你密码多少？（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输。（看他仍然没反应）唉，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凶你，不过你真的得告诉我们你妈妈的电话号码，这件事不能瞒着你妈妈。（看他动了一下）再说，还得让她来接你，不是吗？
【陶睿终于伸出一只胳膊要过手机，输入密码解锁，拨通妈妈的电话】
【马世图接过陶睿的手机，去了客厅】
【卧室里只剩下胡箫亮和陶睿两个人了，一阵压抑的沉默】
胡箫亮（继续用手揉搓陶睿的双腿，自责地垂下眼睛）：对不起，是我的错。
陶睿捏着被子边，露出眼睛，看着胡箫亮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二十分钟后，齐老师焦急地跑进门，后面跟着马世图】
齐老师（声音颤抖）：小睿！小睿！
【陶睿倚着垫高的枕头，穿着好几层外套，两床被子把下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手捧一杯冒着热气的姜糖水慢慢地喝；胡箫亮、胡箫亮妈妈、韩燕妈妈和韩燕围在床边】
齐老师（冲过去抱住陶睿）：小睿，你没事吧？（抚摸着他的头发，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陶睿摇摇头，笑着安慰妈妈，同时把水杯伸远怕洒在床上，胡箫亮妈妈赶紧接过来，放在胡箫亮的书桌上】
【齐老师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看到陶睿红红的双腿，捂着嘴哭了】
韩燕妈妈：齐老师，是吗？您别担心，孩子的腿发红是因为我用红花油给他擦的，活血化瘀反而是好的。
【齐老师转过头看看韩燕妈妈，眼神存疑】
韩燕妈妈（拿着一瓶红花油）：真的，您相信我，我是医生。
齐老师（站起来，擦掉眼泪）：那谢谢您了。（看看韩燕和胡箫亮妈妈，视线最后落在胡箫亮身上，皱眉）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箫亮（鞠了个躬）：对不起，齐老师，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马世图：还有我，其实是我提议去滑冰的，对不起，齐老师，可这真的是个意外！（低下头）
【齐老师很心痛很生气，但又不好发作】
胡箫亮妈妈（眼眶泛红却赔笑着）：齐，齐老师，这事确实是我家亮子的不对，我替他向您赔礼道歉，可他真不是故意的，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就，就…
韩燕妈妈：是啊，孩子们玩玩闹闹的总会有点闪失，没真的出事就好，咱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胡箫亮妈妈：对，对，医药费我们出…
齐老师：不用了。（尴尬地看看胡箫亮妈妈和韩燕妈妈）我们走了。
【齐老师想把陶睿抱出被窝，却突然意识到他没穿衣服，而她走得急也没把他的衣服带来】
胡箫亮妈妈：哦，我给您拿。（从胡箫亮的衣柜里拿出他的秋裤、毛裤和单裤，还有袜子、鞋子和羽绒服）
【齐老师帮陶睿穿戴整齐，才发现他现在身上穿的毛衣也不是自己的，然后她想背他起来，陶睿便连忙摆手表示不用】
【胡箫亮看到齐老师背不动陶睿，下意识地想上前帮忙，却被她挡了一下，明显是不想让他再碰陶睿】
【陶睿被妈妈搀扶着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马世图和韩燕，最后和胡箫亮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着对对方的歉意】
【胡箫亮妈妈和韩燕妈妈送他们出门，看着齐老师把陶睿安放进一辆白色轿车里，然后就开走了】
【胡箫亮垂头丧气地坐在床沿上，马世图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韩燕两手插兜看着他俩叹了口气】
马世图：别担心了，没事了。
胡箫亮：真的是我的错，我跟你说了不要去有芦苇的地方，但是我忘了跟他说。
马世图（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唉！（同样地追悔莫及）
【医院门口，齐老师让陶睿在车后座上躺好，把一个抱枕垫在他头下，又给他盖上一块毛毯】
陶睿（唇语加手语）：妈妈，我就说我没事吧，您别担心了！
齐老师（气还没消）：以后不准再跟他们玩了！（甩上车门）
陶睿（很震惊）：啊？
【齐老师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陶睿（扭过身子冲着后视镜）：为什么？！
齐老师：为了你的安全！
陶睿不满地一甩手，赌气地背过身去，用胡箫亮羽绒服上的帽子盖住了脸。
【陶睿能闻见胡箫亮衣服上的味道，这让他回忆起胡箫亮的被窝里更强烈的味道；他也能感觉到胡箫亮略大的衣服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陌生触感，这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但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新学期开学，学生们正常上学、上课、下课、放学】
【高二（8）班，英语课，一名男老师在写板书，胡箫亮一只手撑着脑袋在放空】
【高二（16）班，英语课，陶睿坐在第一排，马世图和闵屿都离他很远，齐老师问了个问题，马世图举手了，但齐老师没有叫他】
【下午五点半，齐老师把车开到校门口，陶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表情并不开心】
【晚上七点多，“乐正琴室”，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在指导陶睿练琴，齐老师等在旁边】
【教学楼走廊里，齐老师抱着英语教材迎面走来，几个学生依次向她问好】
两个女生（微微鞠躬）：老师好！
齐老师（点头微笑）：你们好！
胡箫亮（微微鞠躬）：老师好。
齐老师（面色冷淡）：嗯。
胡箫亮望着齐老师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抿了抿嘴。
【高二（8）班门口，于老师把两个装有衣服的袋子递给胡箫亮，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一天晚上，胡箫亮坐在床上弹吉他，是布衣乐队《粼兰曲》⑰的前奏，他循环弹了几遍，突然起身，从书桌抽屉里翻找出一张纸】
【那是两个月前陶睿写给他的歌词，胡箫亮钻进被窝，轻声念出来】
※※※
当我走在街上
两旁的景色从身边掠过
回忆像是遥远的暮光
再次将我击垮
但我清楚地知道
在混乱的一天之后
等待我的是什么
我又该打败什么
穿过所有的路途
发现自己走得太快
想要释放内心的痛苦
只能将一切忘记
幸运的列车淡出视野
环绕在耳边的喧嚣早已远离
我身后的世界仿佛一场梦
而我仍置身其中
是你带我回来告诉我
对着天空呐喊就能冲破黑夜
哪怕暗影紧紧跟随
黎明也终将到来
※※※
【胡箫亮反复读着，体会作者在写每一句时的心境，他惊讶于陶睿超越年龄的成熟，而这种早熟背后的原因既让他不解又让他莫名地心疼；他拿过吉他，看着歌词，轻轻拨弄琴弦】
【三月中旬，周六下午，马世图家的仓库，乐队四人陆续到来】
韩燕：我说队长啊，咱又开始排练了，是纯粹练着玩儿呢还是有什么目的呀？
胡箫亮：要是纯粹练着玩儿，你玩儿吗？
韩燕：当然啦！
胡箫亮：那不就结了？
韩燕：……（语塞）呃，可是，可是凭我的直觉，（手抵着下巴）我猜你是有目的的。
【胡箫亮没有接话，和闵屿一起把角落里的乐器和设备都拿出来摆好，韩燕也没再追问，和马世图一起拿抹布把乐器和设备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乐队开始排练，先走了几首熟悉的曲子，找回上手的感觉】
闵屿：那啥，我去年写的那首《冬日暖阳》还记得不？
其他三人表情都有点茫然。
闵屿：我靠，太不够意思了，你们不会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胡箫亮：那个，你再唱一遍。
闵屿：还好我早有准备，（从书包里拿出四张纸）喏，一人一张，不过这只是主体旋律，你们还得帮我搞定编曲。
胡箫亮（看了看那张纸）：行，来吧。
【四月初，某个夜晚，胡箫亮坐在自家房顶上偷偷抽烟，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他裹紧衣服，仰望星空，脑海里一直转着陶睿写的那首歌，一遍又一遍】
【云层遮住了部分的月亮和许多的星星，但是风在吹着云层缓慢移动】
【一片云被风吹走，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露了出来】
胡箫亮（灵光乍现）：启明，启明！对啊，我怎么才想到？长庚不就是启明吗？这首歌不叫启明叫什么？！（抱着脑袋又把那首歌词默念了一遍）对，就叫《启明》⑱！！
【胡箫亮扔掉烟头，爬下房顶，回到卧室，抱起吉他，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抄有歌词和曲谱的大纸，先在最上面的空白处写好两个字“启明”，然后边弹吉他边用铅笔修改曲谱】
【陶睿的卧室，陶睿在弹古琴，这支曲子正是胡箫亮听到的第一支古琴曲⑲，可是今夜却显得愈加忧伤】
【五月中旬，校园里挂着“五月艺术节·青春燃烧季”的横幅】
【礼堂，全体师生坐在台下，舞台幕布已经拉上】
女主持人（上台报幕）：下一个节目，由高二（16）班的陶睿同学带来古琴演奏，请欣赏。
【胡箫亮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
【幕布拉开，一张稍矮的琴桌摆在舞台中央，后面放着一个蒲团，旁边立着一个话筒】
【听到“陶睿”和“古琴”这两个名字，韩燕、马世图和闵屿都有点疑惑，而胡箫亮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亮】
【陶睿身着一套月白色的汉服款款走来，头发还相配地扎成了一个发髻】
【胡箫亮紧紧盯着陶睿，听见身边传来一阵骚动】
韩燕：额滴神呀，那是陶睿？！
马世图和闵屿也同样大张着嘴巴。
女生E：哎，你知道吗，我表妹说是她们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的，好不好看？
女生F：不要太好看哦，简直像仙子一样诶，而且好适合这个节目啊！
女生E：嗯嗯，对了，快准备手机！
女生F：哦对，这个要录，一定要录！
【陶睿盘起双腿坐在蒲团上，双手摆好姿势开始弹奏，但是大家听不到声音】
【胡箫亮皱了皱眉】
女生F：诶，怎么回事？
女生E：是不是话筒有问题？
【一个学生会的场务人员赶紧跑上台，换了一只话筒，在此期间陶睿一直很淡定】
【陶睿重新开始演奏，声音一出便引发台下一阵更大的骚动】
隔壁班的某女生G（激动地捂着嘴）：天哪，是《权御天下》⑳！
【这是一首节奏很快的曲子，也是一首让人热血沸腾的曲子，大家都被陶睿高超的演奏技巧所折服了，不少同学在录视频】
【陶睿右手一拨，最后一个音结束，静默片刻，全场雷动，胡箫亮却愣在那里，望着台上的陶睿，目不转睛】
【陶睿站起来行了个作揖礼，然后又坐下，开始弹第二首曲子】
【这是一首比较舒缓的曲子，胡箫亮听了片刻，认出它改编自电影《大鱼海棠》里的一首歌㉑】
【所有人在优美的琴声中安静下来，胡箫亮却有一种原本只为自己所知的珍宝突然被曝光在大众面前的感觉，如同吃醋一般心里酸酸的，可又完全找不到理由】
【陶睿的节目结束了，幕布重新拉上，男主持人上台为下一个节目报幕，胡箫亮在发呆】
韩燕（拉拉胡箫亮的袖子）：喂，该咱们候场了。
胡箫亮（回过神）：哦。（跟着韩燕猫腰走出去）
【后台，乐队四人沿着各种道具之间狭窄的小道走向候场点，韩燕挎着贝斯，胡箫亮背着吉他，迎面遇上正要退场的陶睿】
【闵屿和马世图毕竟跟陶睿同班，相对自然地打了招呼，韩燕也笑着说了声“嗨”，只有胡箫亮不知该如何管理自己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面对陶睿了，心跳快得匪夷所思，忍不住瞟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陶睿似乎也不知该如何管理自己的表情，他抱紧怀里的古琴定定地看了胡箫亮两秒钟，最后微微笑了一下，转身与他擦肩而过】
【陶睿离开的时候，他宽大而轻盈的衣袖拂过胡箫亮的左手和左臂，胡箫亮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走远了，而陶睿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候场点，乐队四人因为无法确定最终曲目而起了争执】
韩燕：不是，到底是唱哪个啊？《启明》还是《冬日暖阳》？
闵屿：咱不是一直在练《冬日暖阳》吗？我去上报的也是这首啊！
韩燕：诶，队长，我记得你让我去报的是《启明》啊？
闵屿：可是那首的编曲还不完善啊！
韩燕：可是我觉得《启明》更好听啊！
闵屿：你！（气结）
马世图：好了，别吵了，咱这次又不参加比赛，唱哪首都行啦！亮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胡箫亮（倚着墙思索片刻，终于抬起头，走近闵屿）：闵屿，唱你的《冬日暖阳》，加油！
闵屿露出胜利的笑容，与胡箫亮握拳相击。
【乐队表演《冬日暖阳》㉒，曲风轻快明朗、令人愉悦】
……
夏夜的晚风也比不上你
因为你是我的冬日暖阳
……
【闵屿唱完最后两句，给了台下一个飞吻，撩得小姑娘们一阵尖叫】
【程冬翻了个白眼，低声骂了一句，却又掩藏不住真实的笑意，他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然后就瞥见了坐在他斜后方的夏竺萱】
【夏竺萱听着全场的掌声丝毫不为所动，反倒一脸吃了隔夜饭的酸臭表情，看得程冬忍不住嘚瑟地笑了】
【陶睿坐在台下，也为长庚乐队的复出鼓掌，但他稍稍有些失望，因为他原本期待的是能够听到自己写的那首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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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 粼兰曲（木吉他），布衣乐队. 2010
⑱ 启明（木吉他）【虚构】，陶睿&胡箫亮. 2017
⑲ 无题（古琴）【虚构】，陶睿. 2017
⑳ 权御天下（古琴），乌龟&白无瑕. 2017
㉑ 大鱼（古琴），钱雷&徐超然. 2016
㉒ 冬日暖阳【虚构】，长庚乐队.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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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启明》的歌词改编自许魏洲的英文歌曲《Rio》的中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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