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凉一

 没有强大内心的人，就没有资格谈人生。-----西点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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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工作，真的很累。

下午四点走出医院时，阳光有点刺眼，我伸出手挡住太阳，从指缝里窥见冬日的暖阳，有点惊喜又有点难过。

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急，有点猛。下雪前是期待，下雪初是陶醉，但是下着下着就成了灾。

连着两场大雪，地面被冰和雪包裹着，偶尔夹杂着被积雪压断了的枝丫。每天上下班路上都能看到“花式溜冰”，如果步子迈大了，步子稍急了那一定是要摔个屁股蹲儿的。

 这个冬天，我似乎不那么喜欢纷飞的大雪了。

天空阴沉了两个多礼拜，终于迎来了阳光，我是喜欢阳光的，特别是在冰雪未消的时候，那感觉像占了天空多大的便宜似的，分外惊喜。

可是忙于工作的我却错过了正午阳光最热烈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它的余晖，这让我有点难过。

 让我难过的不止是错过了太阳，还有一周的学习计划。之前的每个礼拜我都能顺利完成周计划和日计划，但是这一周，我一项也没有完成。

上瑜伽课的时候，我可以放下所有杂念和烦恼，身体力行地完成每一个并不轻松的动作。但是跑步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还未解决的问题。

 人生，想要精彩，一定不能丢失自己。多少人，走着走着就忘了初心，活成了大众。

 我是害怕被同化的，下班后总想给自己找点与工作无关而自己又刚好喜欢的事。有人说我是闲的蛋疼，也有说我是不务正业，但是无论遭到了多少白眼和落井下石，现在我依然坚持在践行。我想，如果我有一颗玻璃心的话，估计早就碎了一地。

 我问自己：累吗？

 “累死了。”

我继续问：这样做值得吗？意义何在？

这个问题我还不能给出一个充分的理由，但是我清楚：放弃，一定会后悔，不后悔是我处事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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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雪下得很大，昼夜不停。出行很困难的时候，外卖运送费从3元涨到了50元，但是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一个身影从未消失。

早上七点四十，我经过邮局，看到他戴着顶衣服上拆下来的旧帽子，穿着黑色大衣，稳稳的站在小推车前揉面、擀面、烙饼。雪很大，风也很大，小推车的半边被一块白色的油布遮掩着，我猜烙饼师傅这么做不是为了替自己挡风，而是怕寒风把新出炉的烧饼冻凉了。

 烙饼一个一块五，有点硬，我吃不惯，很少光顾。中午十二点，我下班经过邮局，小推车还在那个地方，他把手缩进衣袖里站在推车前，等待着剩下的几个烧饼卖完了可以回家吃饭。

 烧饼师傅卖烧饼从来不吆喝，一直都是低着头弯下腰默默的揉面。我其实有过一个疑问，都有烧饼机了这种一块五一个的手工烧饼既费力又费时，生意能好吗？

 那天晚上在医院吃完饭，离开时已经八点半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老远看到烙饼师傅的小推车，有点震惊，因为我的潜意识里认为只有早上才会有人出来摆摊卖烧瓶。但是显然我潜意识的认知是错的。

 我从烧饼师傅身边走过，盯着他的手看。他的手粗糙、有力，右手手心压住面团，左手食指微屈，借助大拇指和手心的力量将面团混匀，擀成饼状。我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不难看出他佝偻的身躯掩盖着的积极的生命力和不抱怨的人生。

 烧饼师傅总是忙着低头做饼，每次经过邮局时我看到的都是他认真的样子，还有推车前等待的顾客。

我猜烧饼师傅一定也不情愿在寒冷的冬天趁天还没亮就要出门做生意，然后在雪地里站上一天，夜幕降临卖完最后一张饼才能回家休息。但是他是一家之主，有妻儿要养，不能退缩，更没有时间抱怨，只想趁着一天结束之前多做一张饼，多赚一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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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哥毕业后一个人去外地奋斗了两年，半年前回来了，再见面是在医院。我去看他，他刚输完液躺在病床上玩手机。问他怎么了，他说胃出血。

他说一个人在外地漂，有钱挣有酒喝有妞耍，但是心却在流浪。给家里打电话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像这样宿醉之后被送到医院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却随口说出：“这样，值得吗？”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想要活的体面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刚毕业那会，自己像个愣头青一样，被别人骗被队友坑，在职场中碰的头破血流。我也想过大不了不干了回家去，但是我不甘心。为了拿下一份合约，我玩命地跟客户喝酒，酒喝到位了，合约才能拿下，但是身体却扛不住。每次喝醉后，我都是在酒店的卫生间吐到发誓再也不碰酒了，可是酒醒之后，饭桌上又再次不得不端起酒杯。”

 我问他：“现在怎么甘心回来了？”

“马上奔三了，爸妈急着让我相亲娶媳妇，他们老了，家里的生意我不能置之不理。这两年，我在外面摸爬滚打，积累了些经验，挣了点钱买了辆车，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一会儿带你兜风去。”

我看着这个出走两年归来已是沧桑的大风哥，不免感慨，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劳永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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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小姐一走就是两年半，期间打过一次电话，然后再没有她的消息了。最近，在朋友的婚礼上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她。她依然阳光、坚韧，脸上的笑容不曾减少。但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锋芒和不服输，我想这两年她过的应该很辛苦。

 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人生不辛苦，可是又有谁甘愿吃一辈子苦的呢？

 初入职场，她没日没夜地加班，小心翼翼地在复杂的人事关系中求生存。但是妒忌似乎是人的天性，她加班得来的成绩被人指指点点。她话不多，我从没见过她和别人起争执，她的隐忍最终换来的却是别人的变本加厉。

她说她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可是那段时间我们都不在她身边，我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的。但是现在她能心平气和和我谈论这件事就足以表明她变强大了。

 她省吃俭用，几乎没有娱乐活动，住免费的单身职工公寓，两年攒了一套房子的首付，今年准备交房。她没谈过对象，感情的事她说一切随缘，现阶段她只想多挣钱。

 我们都不是上帝的宠儿，也都不是上帝的弃儿。但是越努力，越幸运。

 成熟的标志是开始承担起肩上的责任，其实责任一直都在也一直都有，只是在步入社会前有人替我们承担。但是当自己独自面对生活的时候，才明白这世上压根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咬牙坚持不放弃才是人生的常态。

年轻时喜欢抱怨，熬过艰苦岁月之后再不会抱怨，因为他们懂得：抱怨一点作用都没有。

人生就像打怪升级，过了这一道坎，下一道坎只会更难。而我们永远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只能咬牙坚持。

 最后我想引用大国工匠里的锡伯族角弓匠人伊春光的话来结束这篇文章：

 “我的故事有很多，但这社会上的人都一样，没人活着是容易的。一旦你把话说出口了，这个情绪就会反复折磨你，不说就忘掉了。所以都要放下，不放下，这个坏情绪就要折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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