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在心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 单曲循环着张国荣的这首《春夏秋冬》,迟迟不肯按停止键,那深情又自在的歌声干净且温暖,像娓娓道来的爱,每每都能给予心灵一片安抚。后来听久了才发现,原来唱的都是人生。
晚上好,我是在心。此时此刻是晚上12点,我在深圳,向你问好。
1
欠父母的陪伴还没补上,许多故事还没跟朋友分享,很多地方还没去行走……我从未如此深地感触时间行走得快,悄悄地,它又给我烙上了三年的印。
三年前来到深圳,托着毕业的行李跟朋友从合租开始,那时下班回去,我们总会一起分享今天发生的事,一起探讨工作中生活上遇到的事怎么解决,周末一起煲汤做饭。我们曾经以为,生活不过是上课换成了上班,我们依然能过着有酒有朋友的潇洒日子。
殊不知,三年里,有人事业上升了新的台阶、有人放弃安稳工作选择了创业、有人结婚生子、有人离开了这座城市、有人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没有了联系……成长的无奈,便是在一场场的目送与背影中明白的。同样无奈的,还有那些原本没有预想过会发生的事情也强硬加入了你的生活,还没等你做好准备,游戏就开始了。
任凭你怎么挣扎,也要把你的棱角磨成圆;任凭你多么不情愿,也要把苦一口一口塞给你吃。而痛苦永远都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经历过那些深夜的痛哭,抽筋扒皮,也才能脱胎换骨,破茧成蝶。
2
曾经脆弱到受了一点委屈就迫不及待地想倾诉,那个人怎么不理解我,这事怎么这样不公平,对朋友掏心掏费之后为什么换来的是辜负?
后来明白了是你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价值,而低估了这个社会离了谁都能照样运转的现实。于是懂得了委屈要自己消化,故事不用逢人就讲,不再对谁都掏心窝,也不再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或不理解而委屈流泪。你也庆幸有些人早早就露出了陌生人的面孔,自动从你的世界消失,不用等你投入大半精力后再来暗自伤神。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不在乎,自己也就过得舒坦了。
曾经迷茫,不知未来的路要怎么走,我总会问身边那些内心强大的人,问长辈、问老师、问朋友,总觉得他们可以告诉我路可以怎么走。后来我才知道,生活不像选择题只有ABC,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都有各自的精彩和苦楚。别人的精彩你复制不来,你的活法别人也未尝不羡慕。
曾经骤然愤恨这世间的不公,甚至觉得这个社会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名额的?成功有名额,快乐有名额,团圆有名额,而总有一些人被挤在名额之外?
后来明白了我们都来自于过去的家庭背景,不是每个人都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部分人都需要跟生活做斗争。有人靠考入名校来救赎自己,也有的只身一人闯出了一片天地。我们都有拼尽全力要在陌生城市活下去的勇气,那么在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只能证明自己不怕吃苦;在还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让自己一年比一年过得更好一点,比过去成功一点,就好了。
曾经叛逆地想离家越远越好,后来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父母恩情不可忘也报答不完,也唯有父母对你的爱不求回报。慢慢地,你学会了对家里报喜不报忧,学会了说“我很好”。而“我很好”并不是指我终于功成名就或买得起名贵车子房子。而是可以不再依赖他们,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面对生活的委屈与不理解也不再总是抱怨,而是学会了微笑与淡然处之。
曾经遇到过很爱的人,你以为一心一意对一个人便能换来同样的回报。然而,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等价交换的事物。当你的付出被辜负,当你失望的次数一次次在增加的时候,也就有了后来的一别两宽。
你去反思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也许并不是你们不爱了,而是你们根本还没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比如发现问题的时候不愿意面对,不愿意面对也有很多种原因,如舍不得、情商不够、经验不足,然后你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崩塌。
那段漫漫长路,唯有靠自己硬撑着走过来;那一团团乌云,唯有靠自己的坚韧来穿越。过往生活中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流过的泪,都是为了日后能有辨别错误的能力。比如你明知道自己吃虾会过敏,下次远离它就是了。但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还是要吃,那你就是活该,活该受那份苦。这种痛在我的爱情里,一次就够了。
后来你明白了先爱自己再去爱别人,也不再为爱卑微到尘埃里;你感谢他给你上了宝贵的一课,也庆幸他的离开。你把自己清理得足够健康,不再勉强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你建立了自己的堡垒,于是再也没人能伤害到你。
小时候碰过敏源,很快就好了,但越长大之后,可能很久都好不了。成长不易,青春不难,因着年轻,摔倒了轻易就能起来,以后才不会被带到沟里去。遇到了狗血,就当给人生增添阅历、刷新人生观罢了。
3
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最初教会你舞步的,不一定会陪你跳到散场。很多人闯进你的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
当初拖着一个行李箱租下来的房子,现在满满当当,俨然一个家的模样。生活给予我们的,永远比失去的还多,不是吗?
故事讲完了,远处,生活还在继续。孩子在欢笑与大哭,情人在搂抱和争吵,病人在拯救与期盼……一张一弛,方显生命的生动和流光溢彩。
成长不易,上帝给我们设了很多坎,但每跨过去一道,都是回馈给我们的礼物;青春不难,有自己的工作,把文字当兴趣,晚上下班,用文字记录生活,跟大家分享。如今我们在电子屏幕上相遇,便是一种欣喜的遇见。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着谁的歌,看着谁的文字,身边的人又是谁。
现在,我和你一样,依然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