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想写作业。"小明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
李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窜起的火苗。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了，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儿子的寒假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动。
"小明，把电视关了。"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作业必须写完，这是你自己的责任。"
"不要嘛！"小明噘着嘴，把遥控器抱在怀里，"奶奶说了，寒假就是用来玩的，作业写不写都无所谓。"
李芸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自从婆婆搬来同住，儿子就越来越不听话。婆婆总是背着她偷偷纵容孩子，零食随便吃，游戏随便玩，作业不写也没关系。
"妈，您别惯着他了。"李芸转身对正在厨房忙活的婆婆说，"作业是学生的本分，不能这么惯着。"
"哎呀，小孩子嘛，玩一玩怎么了？"婆婆擦着手走出来，"你看小明多聪明，不写作业也能考好。再说了，现在不是提倡快乐教育吗？"
李芸攥紧了拳头。快乐教育？这分明是溺爱！她想起上周家长群里老师发的通知，说班上已经有同学提前完成了寒假作业，还额外做了课外练习。而自己的儿子，连最基础的作业都没开始。
"小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芸的声音冷了下来，"现在，立刻，马上去写作业。"
"我不去！"小明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奶奶说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
李芸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她一把拽过儿子的胳膊，把他往书房拖。小明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
"你干什么！"婆婆冲过来拦住她，"他还是个孩子，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妈，您让开。"李芸咬着牙说，"今天这作业，他非写不可。"
"你敢！"婆婆挡在书房门前，"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孙子！"
李芸看着婆婆涨红的脸，又看看儿子得意洋洋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松开手，后退两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好，好。"她抹了把眼泪，"你们一个惯着，一个被惯着，我不管了。但是妈，您想过没有，您能惯他一辈子吗？等他长大了，谁还会像您这样惯着他？"
婆婆愣住了。小明也停止了吵闹，呆呆地看着妈妈。
李芸继续说："您总说小明聪明，可是您知道吗？上学期期末考试，他的数学只考了72分。为什么？因为平时作业都不好好写，基础太差。您觉得这是为他好，可实际上是在害他啊！"
婆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小明低下头，不安地摆弄着衣角。
"妈，我知道您疼孙子。"李芸的声音柔和下来，"但是真正的疼爱，不是一味地纵容，而是教会他承担责任。您说是不是？"
婆婆沉默了一会，慢慢让开了书房的门。她走到小明身边，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去吧，听妈妈的话，把作业写了。"
小明看看奶奶，又看看妈妈，终于乖乖地走进了书房。李芸跟进去，坐在儿子旁边，耐心地指导他做题。婆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悄悄关上了门。
夜深了，书房的灯还亮着。李芸看着认真写作业的儿子，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只要坚持正确的教育方式，孩子终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