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6年12月26日
一、
前些日子看了马良的《坦白书》
由衷喜欢那标题-献给勇于幻灭的理想主义者,献给所有怀才不遇的发胖了的家禽,献给那些曾经幻想过翱翔万里的心,献给渐行渐远的梦想,献给走散后又重逢的爱情。
序言里有一段文字是这样的“我身体里住过我一生至今每个冬天的雪,住过大海,住过这世间所有流浪的爱人。
有人说你不能用一个青春的时光悼念青春,再用一个老去的时光害怕老去。
可是现实迷惘如万青十万嬉皮士中所言: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有时候真的想自己的一生变成阿童尼花园中的玫瑰,那些来去匆匆的玫瑰。
人总是这样,突然想写下一点什么,却大多都是不知所云,可能是为了纪念之而立之前独特的一个夜晚,也为了纪念所有那些路过我身边的人,那些永远陌生的,那些不该忘却的生命里的呼吸,感受,那些痛苦,还有爱。
二、
有朋友写道,三十生暗鬼。
日益臃肿的身躯,挺起的肚腩,越来越轻的睡眠。不停地用各种方式以掩盖自己的焦虑。焦虑自己就要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
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刚毕业朝气蓬勃二十多岁的人,心里无比艳羡,感叹着无限可能的未来,而自己已经开始初尝因果,为过去的行为和选择买单,也不由得开始相信命运。生活也在比上的失落和比下的平衡中起伏。做不到从容不迫,也达不到波澜不惊。
也许会有一天终将会和自己和解,承认并接受自己的原本平庸。
三、
我其实挺怕高的,身体协调性的不好每次玩一些刺激项目也紧张无比。
我其实很慢热,有自己家人朋友在身边的时候很难和别人多说几句话。也不善言谈,嘴拙的要死,属于张嘴就要得罪人或者冷场的那种。
我其实很喜欢静,给我一本书一瓶水,一副耳机我可以谁都不理
可是,我又有太多陌生的自己,你认识的我又是什么样呢?我并不是哈姆雷特,我看着每一个陌生的自己,在陌生的城市,在不同的码头,和着一个个的陌生人擦肩,交谈,工作。我需要用着不同的自己去编织自己这一幅图画。
正如我们都有涂鸦的欲望,将教科书上庄严的头像改成充满黑色幽默的形象。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会在现实中被抹掉。
四、
三十而立,这样的词句轻易的切割着神经,我想在这样寡情的夜晚一言不发,可是希伯来语中沉默与毁灭享有同样的词根。
我在人潮熙攘的商巷、陌生的城市、嘈杂的语言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变成一条条奇妙的丝线,织出无数繁华的图案。这些图案吸引着你去不停地寻找更多的图案以构成更美的画卷。也许对我来讲,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游荡;也许只是没有找到我愿意驻足的地方。
曾经听过另一个版本的《堂吉诃德》结尾,在返乡路上堂吉诃德清醒了许多,留下悔恨的泪水,而此时的桑丘却疯了,他无限怀念主人生活的那个浪漫丰富的世界。真实世界的平庸冷漠让人难以忍受,人生不该像书里讲的那样平淡安静,他希望在另一个盛夏的早晨,野花盛开,他们再次上路。
也许杨绛匆匆的结尾更符合塞万提斯的原著,可是时代赋予生命的意义本就不同,太深刻的东西想不来,至少多来些酒吧,祝自己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