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菜开始卷芯的时候,冬天的感觉也就来了。
北方的冬天,干冷而暖和,空气中弥漫着肃静,太阳确是不吝啬,照得人暖洋洋的。冬天是没有农活的,若是拿些玉米秸,放在墙角,坐在上面晒太阳,却是在惬意不过了。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宋国有个人,冬天特别冷,但是很穷没有很多衣服御寒,若是出了太阳,便很是欣喜,觉得晒太阳是人生的乐事 ,于是把这种事情告诉了宋国的大王,结果被打了一顿,——这就是《宋人献曝》的故事。其实我觉得这个宋人是没错的,至少他感觉好,对他来说,也就是好的。
有时候我就是这个“宋人”,我喜欢北方的冬天。
若是在早晨起来,天还没有亮,走在路上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尽管冷,这个世界却是如此地安静,时间仿佛也凝固了。我在上学的时候是经常这样的,尤其是在初中的时候,需由家里经过三里地的路到乡里学校,这样的生活经历了好几年,我在黑暗中,寻求着真理 。有一次,天空不知下的什么,反正是雾蒙蒙的,像是小冰晶,树上挂满了介于白糖和棉花糖的东西,等我到了学校,头发眉毛上也是挂满了白色的冰晶,而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当时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没有课,是可以到地里去看看的,那时天已微亮,麦苗已是生机勃勃的样子,上面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蒸汽,也会看到白菜,这是北方在冬天常见的且被喜爱的菜,正在卷芯的生长着。
是啊,冬天来了,是那样的让人愿意去听这份肃冷,还有着漫天的雾和飘扬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