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否(又名烟娅)/迹.
早茶刚刚用过,白瓷的碟子中还散落着几点未抹净的果酱,混着微微泛黄的陈面包屑在刚刚放晴的蓝色天空下显得晶莹剔透。外面街道旁的铁护栏精心的漆上了午夜般的墨黑色,或许是因为工匠太过精细,这护栏的接口处总留着一块漆皮,而现在,这些刚刚完工的成品在雨后湿冷的空气中氤氲了轻微的铁锈味,几朵蔷薇沾了从对面屋檐低落的肮脏雨水,死乞白赖地挽着黑酸酸的铁丝,两者缠绵在一起,那花的确是自降了身价,扮演了一个妓i女般无关紧要的角色,反而更加的引人怜爱了。
林冬站在落地窗前,就怔怔的立着,耳边碎发的影子投到了肩头——她因这一切发痴了。虽说只是隔了一层玻璃,可林冬却恍若隔世一般,想着林夏曾无意在书房的窗角写道:隔着玻璃洒下的阳光没有温度,住在花房里面的玫瑰无缘花香。
“姐,如今……还真是应了你的那句话啊……”林冬伸手从灰色大衣里掏出香烟,不觉苦笑道。
身后的炉火像贪吃的小孩子,一下一下吐着火舌,极不均匀地涂抹着光与影,又“劈劈啪啪”地低语呢喃。淡青色的烟丝像扯碎了的棉花,从林冬的口鼻绽放着长条状的灰色线花,前所未有的,林冬不适起来,好像有无数只虫在用尖利的毒刺扎铎着鼻尖,疼痛而麻痒。林冬闭上眼——烟味太呛了,没有了口红的缓冲,完完全全幻化成了针,扎的胸腔一阵阵的痛,泪水不觉间浸湿了眼睫。
林冬一直都酷好烟酒,如母亲所说——没有半点女孩子应有的温婉娴淑样。而林冬当时的确是年少,褶皱眉尖,同母亲动怒,虽说已过去数载,林冬仍是感到面颊发烫,而姐姐林夏就是在自己和母亲身边微辞几句,也便能化解一切恙事。
一切的开始大概就是那个初春,当时林冬在院落的一角吞云吐雾,可能是没控制好角度,一丝干涩的烟缕格格不入地卷进了温润的春风,飘出墙角,引来了林夏的目光。当林冬感到烟丝从鼻尖缭绕开了时,睁开了眼,果不其然,林夏弯弯的眉眼如同沾了糖浆的月芽儿,亮晶晶地出现在林冬面前了,她微微斜着头,手背在身后,为了与身间玲挂着的蓝色礼服呼应,长发轻轻束在一条长长的天蓝色发带里。
“姐?你来干嘛?”林冬指尖动了动,将烟柄轻轻抽出口唇,吐出一束烟丝道。
林夏一歪头,本就没束好的玫瑰色长发散落开了,十分轻捷地躲过林冬吐出的烟丝,仍是笑眯眯的,反手又夺过林冬手中箍着的烟,十分娴熟地从背后抽出一管口红,在林冬几乎无色的唇上晕开淡淡的颜色,才道:“嗯,不错,这个型号果然很适合冬。”
林冬翻了个白眼,没有阻止姐姐的动作,等她涂好了,伸手道:“把烟还我,有事直说。”
林夏一边把还在闪着火芒的烟递还给林冬,一边说:“没事,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出去一会,妈今天生病了,你别跟妈吵架,自己弄点东西吃就好,我很快回来。”
“你去干嘛?”林冬闪烁着目光,看向篱笆外面的蔷薇,夏日未到,这些精灵般的花仍是彩彩的嫩绿。
林夏笑了,指着自己精心的妆容,回答道:“去舞会啊,冬,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林冬偏过头,吐出一大口烟,低着头不说话,明显是不屑于回答林夏这个打趣的问题。
林夏也没说什么,抹了唇彩的嘴角仍是微微上扬着。
突然林冬抬起头来,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和夏峭一起去?”
林夏的嘴角僵住了,微微颤了颤,立马又放松下来,仍是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咦?你怎么知道啊?”
林冬撇撇嘴,道:“我今天去酒吧听说他晚上要去俱乐部打台球。”
“嗯,这次的舞会是林家商业聚会,他去不合适。”林夏动动下颌角,垂眸如有所思。
“姐?”
林夏突然回过神来,笑容重新绽放在眼角:“啊啊,对了,冬,我听说你最近跟你们学校里那个陈恙走的的很近啊……”
林冬手指猛地一顿,抬头盯着面前这张胭脂水粉沤制的美人面孔,脱口而出:“你别去打扰他!”
林夏好看的瞳孔微微放大,面容有些吃惊,她的妹妹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的跟自己谈论一个男生。
林冬也不解释,转身走了,身后的柳枝微微随风挑着叶,几朵金腰花低头不语。林冬背对着林夏挥挥手道:“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林夏噗嗤一声笑了,惊起一小群躲在她脚边的麻雀,她这个妹妹,别扭死了。
陈恙,陈恙,光是想想这个名字,林冬就感到一阵甜甜的酥意顺着心脏的缓缓跳动,悄悄织上了颔底。那张明朗的脸仿佛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清风一缕,便能牵动春水的半池涟漪。林冬微微快促地喘着气,不知是因为步子太大,还是心跳太快。已经走到学校的街道上了,林冬才停下脚步,十指纤纤交与胸前,平复着莫名的情绪。
………………………………未完持续………………………………
今天女神节
糖否献上一组情头
有人用的和没人用的都注意查收
祝各位小仙女
拥“鸿鹄之志”
享“倾城蓝颜”
糖否(又名烟娅)/迹.
202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