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16日凌晨,时钟绕了一圈恢复到了原点,而生命的钟摆却戛然而止。
仍记得小时候的我刁蛮任性,是个好动淘气的爱哭猫。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幼时的回忆一半是在我的农村老家,或许对于现在的小娃娃来说,“老家”是“无聊”的代名词。没有网络;没有多种多样的小吃;没有灯火辉煌的大马路……可对于我来说,大都市远远比不上儿时农村里的野花野果野生动物来得纯,来得真,来得新奇。所以我寒假暑假最爱去的地方还是我的老家。可能是年少无知,回老家只是想着玩,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爷爷奶奶身上,殊不知,他们看到我回来是多么的开心。还记得有一次因为爸爸妈妈大晚上的去看望去世的人家,(这是我们那的习俗~)我非得吵着闹着跟着去,爸妈自知我的无理取闹,完全没搭理我,果决地离家而去。家里就剩下爷爷奶奶了,爷爷坐在院子里乘凉,而我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或许别人家的爷爷看到此情此景会心疼地跑过来安抚孙女的玻璃心,然而……并没有,我哭得越厉害,爷爷的眉头就皱得越深。终于,爷爷对我一声大喝:“别哭了!”我就真的呜咽地止住了哭声。这是印象里爷爷唯一一次凶我。
后来,自己有了闺密,回老家也还是为了玩,不同的是自己不再乖巧的一个人呆在老家,常常在自己老家和闺密老家两地跑。那时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子特别大,老家不似都市,晚上只有不知名的动物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叫声,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马路。为了去找闺密,完全不顾及夜晚早已降临。再后来,两人因为看快本,而推迟了回老家的时间。正当我骑着我的小电动到一棵百年大树底下时,不远处晃过两个人影,还有刺眼的光在照着我的眼睛,开近一看,原来是我的爷爷奶奶,我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凭借着奶奶手上手电筒的光,我看到了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着急的神色,爷爷依旧沉默着,双手把着大伯买给他的小电动,和往日不同的是他比以往更严肃更沉默了。直到奶奶开口,我才得知原来是他们看我出去太久还未归来,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便出来寻我。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猛然一怔,心里波涛汹涌,似有一股暖流涌过。脸上尽是不安和愧疚。
时光飞逝,他们眼中的小女孩已然长大,也懂得了“常回家看看”的寓意。于是长大后的小女孩回老家了,同每一次回去一样,爷爷还是会把自己钱包里的那点钱抽出一两张十块给我,说是让我和弟弟拿来吃早餐,其实他不知道每次他给的钱我们都贪嘴的拿来买了零食吃。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记得,每次回老家爷爷奶奶都会搜刮家里的所有吃的,只要能让我带走,他们都会拿出来给我。这一次,不知道是谁回老家看望他们留下的苹果,好几次推搡着不要,可还是被爷爷硬硬地塞在手里,我手里塞不下,苹果“砰——”地一声落地,有几个砸了个稀巴烂,爷爷艰难地弯腰拾起,默不作声地把好的递给我,烂了的他偷偷的藏在手心里。可能他以为我没看见,但是殊不知,全过程我都看在眼里,泪水顿时溢满眼眶,我强忍着没让泪水滑落。怕爷爷看到,连忙把头低下,一句话也不敢讲,匆匆拿过苹果转身推车离开。
“嘀嗒嘀嗒——”0点的时钟敲响,记忆猛然收回,双手紧握,妄想留住指尖的温暖,宽厚而又温暖的大手。每当自己失眠时,耳边犹响起去年的那个夜晚,奶奶嘶声大喊爷爷的名字,惊醒了全家人,我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四肢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了裂痕,唯独他那般地安详,犹如他莲花一般的性格,活得如君子一般的品质,连死去都是如此的沉默,不愿让人知晓。
梦里的他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我紧握他的右手告诉他:“您一定要等我上大学,好吗?”他点点头,摆摆手让我回家。
梦里的他躺在家里的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和炙热温度的炙烤,蒲扇仍吹不散他的疼痛,吹不散他双手的温暖,他睁开眼看了看我,摆摆手让我戴上口罩。
梦里的他告诉我:“爷爷要回老家一段时间,有空再出来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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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读者的话:不好意思,这是本人第一次在简书写文,写得不好请多多担待,本来不想写这么伤感的话题的,但是我想了很久我的第一篇文章该写什么,我还是想把最珍贵的第一篇留给我最爱最亲的爷爷,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谢谢各位读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