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夜，天干，物燥。
北方风很大，吱吱呀呀折了枝桠，呼啦呼啦，楼下安居的一群顽童好麻将。
夜里的麻将声，分不清哪个方向传了来，四面八方赶来哗啦哗啦，伴着一声豪迈的笑，慰问祖宗的嚷，偶有掉落的牌，清脆掉在地上，也许是哪个小鬼夜里无聊摘落了头颅当足球踢着耍。
夜里，正酣，斑斓彩色的梦境，和一傻X对话。
我说，开心就要表现得悲伤，不开心就要表现得兴奋，你太弱了。
矫情的人，梦里都满满是鸡汤。
天亮的时候，有了知觉，手指尖感受着热情的寒意，似小美人鱼换取来的双脚踩塌在水晶宫殿里一样不真实。
想起夏天的夜里，看丰子恺先生买小鸡仔的故事。
他的俩个孩子嚷着要买小鸡仔来玩，小商贩也撑腰壮胆似的不肯折价，邻居阿嬷悄悄对先生说，让孩子说不是很想要了，卖小鸡的商贩就会降价。心理学里，欲擒故纵。
末了，先生迷惑，他要如何给小孩子说，说些什么，喜欢的要说不喜欢，在乎的要说不在乎，太残忍了。
《夜宴》里，有血海深仇的无鸾，每天都戴着一副面具。
皇后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无鸾说，人的脸太过于明显，任何结局都会写在脸上，戴上一副面具，就像是最好的艺术家，喜怒不行于色。
皇后说，你错了，最高级的表演不是戴着面具，而是让你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远近大概是一个细腻的广告人，很好的文笔很好的朗读，很好很好的。摘自远近的一段，“笑语盈盈，凶神恶煞，谦卑谨慎，冷漠抗拒。不哭，不闹，每天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吵，不笑，心里也没有特别复杂的情绪无处安放。
你是一个大人了，要成为一个正常的大人，学会不动声色，哪怕真的忍不住要难过，想要打给谁都要忍住，要关上门，偷偷的像做贼一样，痛哭一场，然后发条朋友圈，今晚见了朋友好开心啊哈哈哈哈。”
今晚好开心，北方的暖气烧很足量，我盯着电脑屏，看着计算不完单元格的表，咬了一嘴狗毛，翻着关闭了很久的朋友圈，看你最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