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黎明开始苏醒
夜雨偷偷地下
又偷偷地钻进土里
落到无土的地方
就拼命地流
流着掉下无情的屋檐
流着汇成激动的水流
流着就在凹陷里变得拥挤
沦为晨风的早餐
我也是憎恨雨后的泥土
沾满一脚的样子邋遢
不像
从其中长出过衣食的土地
尽管是道路也曾经坚硬
尽管也挖过树干下的蚯蚓
尽管含泪我埋下了一只家猫
如今都化成腐朽
沾在了脚上
惶惶然我就想到了宿命
三十岁的大门已有些虚掩不住
门里门外皆是残破的青春
生活不厌其烦地鼓吹
家庭,前途和生育
其实我也开始平心静气
能够直面囹圄
想着延展格局
于是我有了该有的样子
成了别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