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懒年,百无聊赖的吃吃喝喝,和长辈们叮叮当当地觥筹交错,健身房过年期间不开门,成为了不去健身的最有力的理由。人,这种动物,无论是想为,或者是想不为,找理由总是轻而易举,并且似乎无懈可击。
过年七天假,与家人们同住在一个城市的我,尚能感觉到疲劳不堪,对于那些异地的小候鸟们,简直更加地辛苦遭罪。大学同学(与夫妻二人均是同学)一家三口,从天津自驾返乡,路过我的城市,本来时间已晚,无意惊扰到我,我却通过他们的朋友圈发现其行踪,执意啤酒烤肉走起。恍惚到午夜时分,吃,喝,聊。大概没有了上学时的慷慨激昂,只是沉沉地聊生活,聊家庭,聊孩子。毕业十年,时光匆匆催人老,理想你今年几岁。一边吹逼着青春年少的辉煌,一边吐槽着现实生活的种种不如意,好在家人健康平安,倒也足矣。
鱼缸里的鱼,眼中的世界是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它看人和人看它的过程是一样的,谁是谁的消遣还真就不一定,与“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颇为相似。我们都在为生活得更有味道而踽踽独行,却在一点点的成熟之中迷失自我。就像过年一样,儿时憧憬的压岁钱放鞭炮吃美食逛公园之感,很奇怪现在一丁点也找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忙这忙那一天过罢刷刷手机倒头便睡。
儿子在给白纸上的鱼和轮船涂颜色,小孩子的专注力总是短暂的,但在短暂专注的过程中,基本不会转移,他在涂鸦,眼中脑中心中只有涂鸦,吃饼干时只想着吃饼干。相比之下,大人们就会同时完成嘴里咀嚼、耳中听歌、手指刷手机等一系列动作,不知这是新技能的形成还是专注力的退化。每当儿子对我义正言辞地说“要专心”的时候,我都会变得自惭形秽。大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他的孩子一定完成呢。不难发现,我对儿子要求的“听老师的话”“玩具从哪拿的放哪去”“好好吃饭别挑食”,大概自己都做得不一定很好吧。要求别人比要求自己更加严格,这话一点也不假。特别是拿起一本好书,决心半个月读完,却总是在几个月后发现它埋在了一堆杂物的最底下。有心整理一下衣橱,却总是拖到明天,然后再拖到后天。希望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却永远是从国外游规划到国内游,再变成周边游,最后不了了之。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一以贯之”。这个时代往往就是,有“一”了,却永远“贯”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