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里流气,平时在街上吆五喝六的青年,恰恰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在伶牙俐齿、高大壮实的黄大山面前,早已是蔫头耷脑,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吭一声。唯恐枪打出头鸟,被打上一顿老拳,还上那一腿“无影脚”,平时的嚣张气焰早跑到爪哇国去了。
春生也在打家劫舍的青年之列,他依然站在最前列,冲锋在最前面,锲而不舍的和黄大山打着嘴官司,做着最卑躬屈膝的表情,说着告饶的话语,应承黄大山自己要把全部的损失承担下来,显得非常的仗义,充满豪气。令那一帮打劫的小弟兄心悦诚服,一致表示,再苦不能苦大哥,再坑不能坑大哥,按照大山提出的条件,二一添作五平均分配。
至此一桩案子,风轻云淡的解决了,花花的票子拿在了手上,说话挺直的腰杆,办事有了底气,春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春天,“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错,他是一根“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小草,但它却在岁月的召唤下应运而生,顽强的锲而不舍的生长着,彰显着无限的生命力。
果果当然觉察到了春生的变化,起初她为他感到惊喜,惊于他钉子般的精神,喜于他风雨吹不倒压不垮的境界。慢慢的,她有点疑惑,春生只是说他在外面帮人卖摩托车,却有着如此丰厚的待遇。
冬日的黄昏,来得特别早,果果顺着那条林间小路骑车回家。路上人并不多,尤其是这个小道,人迹罕至,因为是近道,果果每每喜欢走这里。树上光秃秃的,落叶匝地,车轮碾过去,发出“簌簌”的响声,果果心里有点发颤,本已被树木抛下的叶子就有点悲凉,被自己再狠碾一气,真的是祸不单行了。在小路的中间有几个人,确切的是几个青年,这是个前不临村和不临店的地方,如此环境如此青年,果果不由得心生疑窦,恐惧感顿生,已经到了跟前,想回头,已是来不及了,果果紧蹬几下,想冲过去。但是已经迟了,早已有人站在车前,有人站在一侧,一下子把她拉了下来。
“小妮儿长的挺水灵的,下来陪哥们儿玩玩!”一个小青年看到美丽的果果,不住的吞着口水,兴奋的连说话声都颤动不已。
“真的,没想到在这寂静的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妞儿,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了!”几个小青年聚在果果的周围,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
此时,果果的心中已经翻到了五味瓶,心里不知如何是好,姑娘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心里涌起了无边无际的绝望,就像在无边无涯的大海上泅水者一般,面对着黑幽幽的海水,四周杳无人迹,闪动着死亡般的痕迹,“春生,你在哪里呀?”果果的心底发出了一个声音,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根稻草给了她希望,给了她力量。
她睁大眼睛,四周是一个个猥琐的面孔,胖的充满了油脂,像头肥猪,让人恶心;瘦的皮包骨头,像个瘦猴,怂头怪脑。心里肮脏,人长的抑或是缺斤短两,疑惑是超标肥腻,外部面貌倒是和内心相应和的。
“我男朋友你们认识吗?说出来可会吓住你们的,识趣的就快点躲开,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果果大声的警告着他们,声音是那样的高亢,她用声音在为自己壮胆,只有这样才会给自己增加无尽的勇气和困难做斗争的信心。
“小妞儿,吓唬哥哥呢?哥哥可不怕你这一套!”瘦猴长得虽然最猥琐,但是他的反应却弥补了它外形的不足,一张嘴有力的配合着。
“就是,你以为哥哥们都是吃泥巴长大的,你以为你的几句话就能知乎过我们!简直是太可笑了,兄弟们,上!”还是瘦猴,仗着人多,有恃无恐的叫到。眼看着果果就要遭受苦难的侵蚀。
“住手!”一个话语如晴天霹雳般的响起,把每个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