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也过了。春分也过了。
可是春仍不似春。
总是一回回领略料峭的春寒，执着的冷。就像今天。
其实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总是问：春天了为什么还这么冷？为什么这么大的风？
答曰：因为不是夏天。
那夏天为什么那么热？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不是冬天。
早上送小烟去幼儿园，到了楼下，才感觉比想像中的冷仍要强烈。
重新带她回屋，又加了件衣服。她却喃喃的说：什么时候可以穿裙子？为什么那么慢？
是很慢，很漫。。。对于我，醒来就是天堂的日子，遥不可及。
何必追问为什么。何苦禁锢季节的规律与气候的变化。
我告诉小烟：夏天才可以穿裙子。
她问我：是不是冷过之后就会暖了？
是。
春的江南。应该是绿意绕得不着边际的。暖意，也应该满满。
期待与向往的，不是绿，也不是暖。
是一壶花茶的对饮。一杯醇酒的绵绵。
是一位恬淡与喜欢的女子。
或者无语的浅笑，凝神的发呆。
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想在这里敲些字出来。
小烟问：为什么你是我的妈妈？为什么我是你的女儿？
是我生下了你。
小烟问：为什么你这么快就长大了？
我长了很久才长大。
很快吗？我觉得我的长大，如此漫长的过程。如果可以选择，我选择飞蛾，朝一生暮一死的短暂。
我一天天看到她的很重的心思。
她常告诉我，她梦到那么多的婆婆，可是够不着。
总是太真太切的感情，哪怕是只有五岁的孩子。没有一点点的掺杂。
今天她告诉我，她梦到海绵宝宝了。那是卡通片里在海里的一块海绵。今天晚上多看一集吧。她很开心。
一个晚上，或者因为我不低声的呵斥，她躺在那里，红了眼圈，一滴滴的眼泪接踵至枕上。竟然是无声的哭泣。她说：婆婆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婆婆。婆婆一个人好孤单。
我也红了眼睛。
妈妈你为什么也哭？你也想婆婆？
因为你哭所以我也哭。以后别哭了。
她才五岁。
一直以为农历的生日才最准，好像我弄不清了。
农历生日那天，我去美发店换了一个发型。也许换个心情。
自己是个肤浅短识的女人，从这一点多少可以体现一些。
近来常常会感觉到腹部的疼痛，疼得可以忍受，惰性就让自己一天天过着。
去医院，想来也是查不出结果。
我还算健康。
绝非讳疾忌医。
开始散漫的闲游，我的神经与脑。
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和随心所欲的旅游。
也许很多年前我应该有个计划，三十岁之前不用攒钱，只要读书和旅行，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我没有，已到此年龄，却没有好好的读书，好好的旅行，更没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也许因为从没有梦想，所以，也没有触手可及的快乐？
这个因果关系有些牵强。
昨夜仿佛做了一夜的梦。
现在全忘了。今夜如果再梦，希望我可以到小烟的梦里，遇到一只海绵宝宝。。。
——写在2007年4月
十年前的心态。如今十年过去了，小烟15岁，而我竟还不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