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得不到回应得不到美好得不到永久。但愿,下一次降临时,爱是承让是妥协是雨过天晴。
1
群里,大家都在为母校30周年校庆的聚会而讨论得热火朝天。
小梅说:姐妹们,我们聚会的时候到了!
艳芳说:对!我们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去母校靓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林玉说:好让那些当年讨厌我们的人心情差一些!
小梅又问:我们中没有谁不敢回去的吧?
花珠出了一个长长的省略号,表示无语。
花花说:回去吧,反正又没有见不得的人。
艳芳说:花花,真的没有见不得的人??
然后,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瞬间像是踩到了一个地雷。
2
花花和坦克爱得你侬我侬的时候,是五年前。那时候,花花是我们班公认的美女。当然现在都还是她最美。
坦克不是我们系里的人,虽然说不上是高富暖帅掉渣,至少也算是一个好评较多的真男子,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艺术团团长呢。
他们相爱的时候,我是后知后觉。当时的我正在和自己的男友眉来眼去,很是干脆。自然也没注意到舍友们的爱情是怎么来的。
我应该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花花跟我坦白说她和坦克在一起的时候,我眯着眼睛在敷面膜,我听后嗯嗯了两声,说了句:好啊!男才女貌!坦克应该是个好男人。
等我把面膜敷完,洗好脸再准备重新八卦一下细节时,花花已经出去了。不用问,肯定是约会去了。
哎,都说热恋中的人来无影去无踪。
是。真。的。
3
恋爱两周年纪念日那天,我和男友约好去看电影。
好巧不巧,我竟然在同一个电影厅遇到花花和坦克。
看的是什么电影我都忘记了,但是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电影结束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去,我看到了坦克正帮花花擦眼泪的一幕,以至于我现在但凡看见男生帮女生擦眼泪都会想起这一幕。
我挽着男友的手臂,假装矫情地说:哎呦!真是羡慕死了!
花花害羞地歪着脑袋靠向坦克。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们都会幸福的,我们都会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
2011年,我们毕业。我们中的几个人都留在了佛山。我们大言不惭地说着“佛山是我家,我离不开它”留在了佛山,继续和这个城市厮杀相守。只有花花回到了她的家乡,而坦克还留在佛山。
然后,花花和坦克的异地恋开始了。
花花偶尔还会在工作不忙的时候上线找我聊聊天,聊聊她和坦克的异地恋,我也不咸不淡地说着我的爱情。
4
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没告诉花花,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异地恋。爱情需要两个人手牵手心连心一起走,闲暇时光一起吃块蛋糕,厌倦时候附和着骂老板。
而异地恋需要彼此很强大的勇气去面对悲喜,当身处不同城市的两个人,开心快乐之时急着找对方来手舞足蹈却找不着的心情都让人措手不及,疲惫时那种想找肩膀靠一下却怎样都找不到的感受都让人惊慌不已。
对着电脑说再动听的情话,发送再温暖的安慰,都不及一个转身就够得着的拥抱要来得可靠和温暖。
每每听她有意无意地说着和坦克的近况,我都好想说出我的真实想法。听着她愉快满足的声音,我一转念又想到像花花这么动人的美人,上帝应该会赐予她幸运的,于是我的真实想法就一直被搁置在喉咙里。
某天晚上刷屏看到花花上传了一个熊的相片,那是一只好大的公仔熊。
姐妹们都看到了图片,纷纷问这个熊有多大呀多高呀?谁送的?是定情礼物?
花花回答:一米六吖,坦克送的。后面附上一个害羞的幸福表情。
“哟!真好!羡慕死了!”姐妹们七嘴八舌说开了。
我也附和:是呀是呀,羡慕死了。我还没收过这么喜欢的礼物呢。
说完,我也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果然幸运呢。于是也在心里认定了他们的爱情会开花结果。
5
时间这东西真让人无奈,当我们想伸手抓住点什么的时候,它偏偏溜走了,让你空手而归。本以为幸福已经在我们的手上,开心之余才发现幸福的影子早已不见。
就在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生活,谁也顾不上谁的消息的时候,花花和坦克分手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在每次的聊天中,我也就下意识地不和花花聊爱情聊感情,免得在网络另一端的她难过时没能安慰。
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从没认真地被我们谈起过,直到2012年国庆节我们几个姐妹约好一起去拍闺蜜照。那是他们分手几个月后。
拍好闺蜜照的当天晚上,我和花花住一个房间。
睡觉之前我们一起看电视,心照不宣地说着爱情以外的话题。关灯之后,我们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我们都没入睡。我在想着要不要问一下他们分手的原因,而就我了解花花来说,她一直很坚强,如果我不问,她是不会自己说起的。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花花问了句:睡了吗?
我转过身,没。
花花问:你们(指的是我和我男友)还好吧?
嗯,还好。我答。
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你和坦克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
她沉默了几秒,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她不愿意提起的事。
“因为他酒后乱性”。她沉沉的声音响起。
那一瞬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仿佛真相是坦克杀了人而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真相太让我震惊了,我也没把握好自己的情绪。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我才缓缓地说了话。
花花说:以前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什么都不是问题,想念不是问题,距离不是问题,连辛苦都不是问题。后来才慢慢地发现,如果没有足够爱,就什么都会是问题。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知道吗?我们刚恋爱的时候,看电影的时候也就是遇到你的那一次,我们看的是《春娇与志明》,当看到春娇对志明说‘你说有的事不需要一晚上做完。可是有的事如果一晚上做不完的话,那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做了’的时候我的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坦克看到了,安慰我说不哭,我会给你一辈子,让你有机会把一晚上做不完的事慢慢做。那时候听他这样说很幸福,也很相信幸福会一辈子的,真的,那时候义无反顾地相信。”说完,花花叹了一口气。
6
嗯。是的。我们的软肋就在这里。
相爱的时候,对方就是你的堡垒,见到他,你全身都觉得欣慰,风雨来雨里去都安全。而一旦失去之后,你才会回过头来反思,原来最初的承诺也会是说说而已。
谁也无法保证幸福,谁也无法保证给你幸福。
那天夜里我们聊到凌晨三点多。花花一直都是沉沉的声音,说不上很难过,也说不上很淡然。
国庆节之后没多久,就听花花说起她的新男友。
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依然还在想着,如果他足够爱,他会不会不让自己喝到醉?如果他足够爱,他会不会为她去克制自己?如果足够爱,他会不会压根儿就滴酒不沾?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再暖的陪伴,再美的风景,可惜,都不会再是你。
原来,最痛苦的分手原因不是感情破碎你不爱我,也不是家长反对两人无法在一起,而是在措不及防中发生的这一切。无可退路。
五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依然希望这个故事是假的,但是它真的是真的。住在尘封的记忆里。
花花曾告诉我,刚知道真相的时候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哭得肝肠寸断。
可是在爱情里,我们哪怕流光了前世今生的眼泪,也换不回一个重新再来。
如果不爱了不疼了,请一定坦诚告诉我。不要以无谓不要以淡漠不要以残酷的真相告诉我,其实你早就不爱。
7
现在的花花很幸福。丈夫在工作上如鱼得水之时,早已将如何照顾好花花这一门课程精修完毕。他们的儿子在上个月来到了这个可爱的世界,在花花对如何抱孩儿这件事还措手不及的时候,丈夫已经游刃有余,抱着孩子喂奶换尿布哼儿歌哄入睡。
如我们所祝愿的那样:当上帝把苦痛给过你之后,那么以后给你的就是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