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猥琐的时候遇见你

文/Juno

你是我生命中出现的一颗流星

以76km/s的速度划过我的星空



在我最猥琐的时候遇见你。

第一次相遇,我穿着巫婆一样的快要拖曳到地上的黑色长裙,顶着一头干枯蓬乱的头,像鬼魅一样钻入琴房,我不记得你。

第二次相遇,我以为是第一次相遇,你站在教室里,双手插进裤兜,脑袋随着合唱轻轻附和着。

那一天下雨了,窗外淅淅沥沥的,尘土裹挟着青草气息猝不及防地从半掩的窗口窜入,不知道是人群突然离散后的寂静,我有点冷,没有带伞。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窘迫,你说了句:我带了伞,送你吧。

你说:等我上楼拿一下伞

我就在一楼转角的黑暗中,关掉了手机里播放着的音乐,戴着耳机,听着你从楼上跑下来的脚步声,希望那阶梯能够漫长一点。

你送我到宿舍楼下,昏黄的灯光疲惫地落在你右脸颊上,我就站在左侧,凝望着你被阴影覆盖的左脸轮廓,你一手撑着伞,一手插进裤兜,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只是仰望着看你,还有斜后方不停放大的光晕,突然被一种巨大不知名的力量攥紧,脑袋像是在厕所蹲久后突然站起来产生的片刻晕眩。

我不相信命运,可如果是你,我愿意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是等了十几年的处心积虑,而你我的相遇,一定不是为了随随便便擦身而过,我不能让你走,突然意识到如果任你就这样消失,我的世界里一定不会再遇到一个像你的男孩。

哪里知道,就那么轻浮浪荡得一夜之间喜欢上了你。

像是每晚入睡前有了一颗安眠药。

每天早起觉得心情很好,或许期待会在校园的某一处地方遇见你。

眼睛像是安上了定位仪,自动在人群中扫描你的身影,然后一眼就锁定。

张爱玲说,当你爱上一个人,你才懂得了寂寞。

这种感觉来得特别汹涌,像是心中盛了一碗满满的水,不小心,就会溢出来。

像是你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可以嗅到空气的颜色。

见到你会想你,不见你会在日记里想你,音乐里也满满是你,你无处不在,不知不觉侵入我的五脏六腑。

你那么美好,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怎么地,觉得有点猥琐。

你能等等我么?我现在还不够优秀,我想变得和你一样优秀时,不卑不亢地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像骄傲的女王一样,伸出一只手,笃定地坚信你会握起它,虔诚地亲吻下去。

2012年的深秋,我喜欢上了你。2014年的深秋,这场为期两年的暗恋宣告结束,没有观众,甚至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结束得落寞而悲怆。

那天晚上一个人在消防通道上待了很久很久。

你终于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没有了你,它冷清了很多。

突然有一天,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好像终于准备好了,可以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了。

可是你看不到,你甚至不知道我为了踮起脚尖够着你,小腿都粗了一圈。

而后我也终于明白,即便自己变得优秀了,你也不会喜欢我。不过是为自己找了一个继续喜欢你的借口,也不过是为你找了一个不喜欢我的借口。

你是我生命中出现的一颗流星,以76km/s的速度划过我的星空。


今天突然翻到以前给你写的信,虽然从来没有发给过你,一直在手机里。

2013.06.08

很难解释,懂得的人,千言万语,一声叹息,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默契与爱,还是得伴随时间成长,无法分割。如何让你了解我。就像你说的,爱情是需要有相吸的缘分,单方面的深情,是无法产生共鸣的。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不见你,不是因为不想见你,也不是累了,而是只有当两个人都怀有共同的期待,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只是一方捶胸顿足的努力也是不行的吧,如何让你了解我,前提是,你想要了解我。

再多不舍,也得暂时将你放下,把他们装进坛里,埋入最深的地下,掩好口,尘封。晚安,从此,道别之后,以最新鲜的心,怦怦,怦怦,如同一切激烈对抗惨败后,一场大雨洗刷,平和地迎来彩虹。

2013.06.08(同一天)

很多看过的小说都忘了,内容也好,男女主角的名字也好。突然有种挫败感,大好的年华都粘在言情小说上了,确是连一部小说也记不完整。

也许忘了也是好的,譬如,前几天,翻到旧日里看过的一本小说,清清楚楚记得的并确信的,看过,好看,其他的一概不知。心情忐忑又兴奋,仿佛回到了初中,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像萤火虫落在手心里。有没有过这种感受,太好看的电影,太经典的小说,或者是太美好的相遇,舍不得结束,或者是舍不得那份心情,对未知的深以为信的美好,希望延长,清醒的知道,即便再重头来一次也不会再有那种心情。人生难得忘记,因此,对太过美好的事情,不必翻来覆去地拿在手心里把玩,刻意不去回味,然后有一天,你会发现惊喜,重拾一切美好的依依不舍的心情。

多年以后,幸运的话或许我变成期待的那样子,或许,还和现在一样,偶遇你,你不变,和现在一样,干净的短平头,蜡笔小新的两道眉毛,眯着缝的双眼,在一个同样的微寒的下雨天,你撑着伞,然后重新经历那份记得不太分明的心动。

2013.07.06

坐在图书馆,突然想起你,对面是空落落的座位,又在想,如果你在那里。

2013.09.19

凌晨。

出门前,收到你的短信,骤然发现,美妙的感觉犹在。却也多了些许淡然,不会再神经质地猜测各种可能性,怀着令自己抓狂的妄想。很快被其他事代替。

我虽然说着不介意,你终究是伤了我。

2013.09.22

到此就是一个句点了吧,今天终于圆满。

你就像是手机里单独循环的歌,总有一天会厌倦,然后删掉,却独占着一段时光,我在等待着,渐渐遗忘,然后突然有一天想起,模糊的眉眼,残缺的名字,直到心脏跳动,让它记住了你。

2014.09.11

我终于到了,你的北京,你即将生活一年的地方。

这里的树,高大疏朗,楼下有一大片空地,有孩子和奶奶在打羽毛球,公共澡堂雾气蒸腾,淡淡味道的烩面,一切都流泻出往事熟悉的光影,连夕阳也炖着童年的风味。

躺在床上,对面是睡得惬意的朋友,半开的门外,是喧闹的喇叭声,夕阳被拍在对面的墙上,奇怪,这个素昧蒙面的城市,和我透着回忆一般的亲近和日落无端端的伤感。这一刻,兀自将气息释放。

我们总能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身上找到熟悉的细节,这样,我们才能存活,放下陌生的隔阂和抵触,把每一个停留的地方当做童年的夕阳,善良的与陌生融合,每一个将陌生熟悉的过程,都是一个颠沛流离的灵魂灵性的注入,永远不寻求归宿的逃离,永远无法逃离的画地为牢的血液中流淌的宿命一般羁绊。

或许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连说话都显得寂寞,暴饮暴食,来抵挡无止境的空虚。无事可做,突然发现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只想躺着,看天,虚度光阴,如果有你陪伴,你知道,有时候朋友的陪伴也无法触及延伸到胃里无边无际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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